林诺的眉头紧皱，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嵌进了肉里，疼痛感传来，却比不上心上的疼。

“过两天我就带她离开了，带她去外地，去我工作的地方，然后把她的学籍也转过去，”于爸有些哽咽，“也怪我，她妈妈去的早，我经常把她一个人扔在川城，是我没有陪她。”

林诺尽量控制着情绪，她的声音还是暴露了她：“叔叔，我能再见她一面吗？”

于爸点点头，起身去了刚才于舒的妹妹趴在门边的那间房。

林诺跟过去，于舒蹲在地上，整个人蜷缩在那里，面无表情。她之前的眼镜被摔坏了，而此时也没有换新的，所以并没有戴眼镜。

于爸摇了摇头，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留下林诺站在原地。

林诺轻轻推开门，于舒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冷漠与防备。林诺呆愣了片刻，慢慢走过去，于舒却在往后退。她只好停下脚步，离她两米远坐下。

“于舒，你还认识我吗？”林诺不是很清楚所谓自闭症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于舒盯着她看了很久很久，缓缓道：“林诺。”

林诺兴奋极了，于爸说她从那天开始没有说过一句话，而此时却喊出了她的名字。虽然语气冷冰冰的，和她平时的样子不太一样，这已经足以让林诺高兴。

“对不起，于舒，是我的错。”林诺低下头。

于舒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她多想于舒还是傻傻地回答一句“没事啊”，又或者是狠狠地骂自己一顿，再埋怨自己好久。可是她只是冷漠地吐出她的名字之后，再也没有多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