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理论上她是不能伤害程语墨的，但是这是程语墨本人的命令，还是在”完全清醒且具备自我意识情况下的命令”，所以她毫不犹豫的冲上前切开了程语墨的手腕。

早就想这么做了，好爽！

但是，仅仅是洒出了一点点血液，伤口就愈合了。

真糟糕，完全忘记了程语墨现在已经达到神灵境的实力，治愈速度已经很夸张了，更何况双方在争夺身体的控制权，他根本没办法分心去抑制身体的恢复。

但是，程语墨完全没有放弃的意思，从空间里面又拿出了一把黑色的匕首。

这是之前倒腾空间戒指的东西过去的时候塞进去的，萤也完全没有注意，但是，在程语墨拿出来后，她的目光就被它吸引了。

之前完全没有注意到，现在程语墨达到了第四层后，她才注意到上面有一丝她熟悉的力量。

难道说那是那这下可有意思了啊。

程语墨虽然将它拿出来，但是，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松开手抱住了自己的头。

萤上前捡起了那把匕首，直接划过了程语墨的手臂。

鲜血滴落了下来，但是，这次和之前不同，鲜血的滴落始终没有停止的意思，伤口同样没有任何愈合的迹象。

”诅咒？！”九幽之主的声音响起。

随着血液的流逝，程语墨脸上的扭曲逐渐减少，属于九幽之主的力量在不断减弱，而程语墨本人也逐渐控制了自己的身体。

似乎快要结束了，萤想。

但是，程语墨的胸突然延伸出了透明的锁链，将他整个人困在了锁链之中。

”九幽之主！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给我做嫁衣而已。”

即使见多识广如萤现在也有点懵，之前怎么完全没看出来程语墨体内有这么多怪物在蛰伏？是不是过会还要蹦出来一个？

”无限裂解者！”九幽之主愤怒的声音微弱了下去，仿佛被掐断了一样。

”呵，即使是那样的命运，我也是完全有机会窃取的。”无限裂解者自言自语道。

祂放弃了通过侵占身体的相对安全的方式，而是直接打算窃取程语墨的命运。即使对方的九种命运让他有所忌惮，他也决定冒险一搏。

现在程语墨体内的鲜血已经流失大半，灵力也在天幻星种的作用下基本吞噬干净，四扇门又因为九幽之主的缘故无法再度使用。

这是最好的机会，原本存在的风险被九幽之主抵挡了大半，此时不出手，以后也就没有机会了。

命运。

那是虚无缥缈，却真实存在的东西。

无限裂解者顺着程语墨的命运一路直上，他伸手抓向了那最大的光球，意图直接窃取命运。

但是，祂的手却从那里穿了过去，那巨大的光球像是完全虚幻的一样没有任何的实感。

怎么回事？

祂还在愣神的时候，周围的一切全部消失了。

仿佛连同他一并消失了，周围只剩下了黑暗，纯粹的，什么都没有包含的黑暗。

命运呢？刚刚还能看得见的命运呢？

”在九种命运之下，才是真正的本质。”

祂听不到这个声音来源于何方，他也说不出任何的话，他的或许不存在的身体和意识一同粉碎，融入到了这茫茫的虚无之中。

完全的虚无，才是这片空间的本质。

在祂最后的意识消散的时候，他终于完全明白了。

那九种命运，只不过是呈现出来的假象。

程语墨本质上，是命运虚无者，他们都不可能触及到对方的命运，因为那从未存在过。

原来，所有一切谜一样的存在，都必定有它存在的原因。

这是他最后的一点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