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眼前,屋内已经大亮。
奇怪,每晚睡觉之前她都会把客厅的窗帘拉上,怎么今天这么敞亮?
顾凝寻思着下床,探头往楼下的客厅看了一眼,登时怔愣住客厅里不大的沙发上,钟温谨正横躺熟睡着。
他的身上盖着两只抱枕,窄小的沙发座里放不下四肢,他只能把手臂搭在脑袋上,两条腿露在沙发的靠手外面,横在了半空中,一只鞋子掉在地上,而另一只只脱下了一半,还稳稳地悬在脚尖。
他竟然还在?
忍不住笑了出来,顾凝从床边的柜子里拿了件大衣,轻手轻脚地走下楼梯给他搭上,然后往玄关那边去了。
“蹬蹬蹬……噼噼啪啪……”
睡梦间,钟温谨远远听见锅碗刀板的碰撞声,以为自己回了家,顺势舒服地翻了个身。
“扑通”一声,迎接他的是四十公分下坚实冰凉的地板。他在睡意朦胧中被一下子撞醒了。
揉着吃痛的胳膊肘,钟温谨向四下看了看,才想起来昨晚睡在沙发上,于是他皱皱眉坐起身,往将他“叫醒”的声源处看过去。
玄关的烹饪台旁,顾凝正全神贯注地做着早饭,油烟机和菜勺的交杂声掩盖住了其他声响,所以她并未注意到有“重物落地”的闷声。
原来将他“叫醒”的是她传来的声音。
于是钟温谨将搭在身上的衣服放回沙发,往玄关轻轻走了两步,两手抱胸靠在墙壁一角,静静地看着顾凝的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