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苏乩也没跟他多掰扯。
天庭里上上下下职位众多,虽说众人各司其职没什么真正意义上的闲职,但忙和忙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具体来讲就是有的忙得费脑子,而有的忙连脑子都不用带。
苏乩寻思了一下,就给孔宣挂了个闲职出来。孔宣领了闲职,也就转头蹲在他那一亩三分地里,连个影子都见不到几回。
因而苏乩这会儿一眼瞧着他站在正堂广间的宫里,抬头看着挂在正中央那一副画时,还真是惊讶了一下。
她还没走进去孔宣便察觉到了,视线从画卷上收回来,转头看向苏乩。
两人一个对视,孔宣也怔了一下,几息之后,他回神,目光微动,嘴角微微勾了勾,道:“你……比起当年有诸多变化。”
苏乩笑了一下,将他也快速了打量了一番,就含笑回道:“你倒是一如既往。”
——浑上下写满了#拒人于千里之外#以及#冷冰冰#这两个意思。
孔宣闻言,“嗯”了一声,就没了话。
苏乩将人让着坐了,又使童子端了甘露出来,随意问了几句现状之后,才说到重点:“难得见你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孔宣端着甘露,动作顿了一下,垂了垂眼皮子,好半晌,道:“元凤……就是当年的帝辛,没了,你知道吗?”
苏乩:“……”
苏乩:“???”
——什么况?
——这个“没了”是个什么意思?
苏乩第一反应就是难以置信,她还寻思着这几百年不见,连孔宣都学会开玩笑了。
然而对上孔宣看似平静实则暗含波动的目光,苏乩很快就冷静了下来,问道:“你是从何处得知?”
孔宣垂眸,手指在手中的玉樽上摩挲着,语速相当缓慢的道:“我……和他之间有些感应,就前几的时间,我察觉到他,死道消。”
——好歹是亲生的,又都是比肩圣人的存在,这点儿感应还是不在话下的。
苏乩听了,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觉得……突然的很。
两个人互相沉默的对坐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许久孔宣站了起来,道:“看来这其中缘由你也不清楚,那我就不多停留了。”
苏乩回了神,见他要走,问了一句:“你要干什么?”
孔宣垂眸,也不遮掩,径直道:“去找鲲鹏。”
凤族本应该是不死的,便是圣人,能做的也不过是将其封印,真要杀死,还需得费一番力气。
普通的凤族尚且如此,更别提元凤乃依托于混沌而诞生天地间第一只凤。
——这样悄无声息的死道消,实在不该。
苏乩在孔宣说到“鲲鹏”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明了了他的意思,她站起看着孔宣往外走,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眼睁睁看着孔宣离开,她兀自在大内做了很久,直到内一点儿光都不见了,她才回神,声音里尤带着十分的恍惚:
“元凤他……没了?”
——这听着,怎么就这么不真实呢。
智脑一时间也是无话。
它也真心没有想到,元凤会这么猝不及防的……
它瞄了瞄苏乩,想从她神中看出些什么,却只能看到她眼中的恍惚与不敢置信。
它想了想,没忍住戳了戳天道。
天道自苏乩完成任务后就不如何关注她了。
也不是说它用完就扔。
主要是它自个儿因着和苏乩的交易而生出了人形的化,有了化之后虽则自由的许多,但行使起天道的职业不比以往方便也是真的。
因而它自封神事了之后就被鸿钧压在中努力学习适应自己的职业。
也是对圣人来说时间的概念已然不甚重要,它这一适应就适应了几百年,这几百年间世间事都是按着提前设定好的程序自动运行。
——这种作倒是不会有什么差错,就是行事略显无了些。
这一点不管是鸿钧还是天道都不会看在眼里,反正万事自有其因果,这几百年的“无”既是“因”,那到时候自然会有其相应的“果”。
——嗯,扯远了。
这么说的意思是,智脑这会儿戳天道的时候,天道正哭唧唧的学习自我控制的练习。
他现在已经能把自己的心和天象分开了,也算是一个相当大的进步了。
于是接收到智脑发来的“通话请求”,天道他下意识就想向智脑显摆一下自己的进步,然而不等他开口,就听到智脑火急火燎扔过来一句:“元凤突然死道消,这事你知道吗?”
天道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回道:“我知道啊。”
智脑:“……”
智脑:“………”
智脑:“…………”
——怎么肥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