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从前无数个不眠之夜，镜哥儿沉默良久，忽然守在院子里的于归大步朝院门跑去，竟是锦绣带着丫鬟推门而入。

五也从开窗处看见了，忙借机起身告辞：“她瞧见我就不高兴，我还是走了吧，免得吵了你养伤。”

镜哥儿也不留她：“你的话，我会认真考量至少我知道，五妹妹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那是自然。”

“哎呦，这是谁啊？一男一女单独相处，连丫鬟都没跟着……这是在干什么啊？”锦绣一进门便冷嘲热讽，满脸都是冷笑的上下打量五，“不知我叔叔知道了会怎么揣度你们的关系？

五本不想理她，但她如此挑衅，又没旁人在场，索性赠她两句：“还是锦绣姐姐厉害，根本不用揣度，都被人亲眼瞧见了呢。”

“你什么意思，清楚？！”

锦绣脸色铁青的就要上前打五，还是镜哥儿迅速挡在五身前，转头对五道：“五妹妹别跟她计较……”

“是呢，人家可是什么下作事都肯做的，我哪跟她计较得起？”五后退几步拱手告辞。

回方家后见方先生正跟黄七手上都沾满了黑乎乎的墨汁，站在窗沿下的石桌边正摆弄什么东西，仔细一看竟有些油印机的样子，喜得忙上前去看：“方先生，您这么快就做出来了？”

方先生笑道：“昨儿闲着没事，出去找了些材料，回家后见你不在，就自己胡乱装起来了。刚刚试了试，一则铁笔不行，稍一用力蜡纸就破了二则墨也不行，是水墨不是油墨……怕要想真正印出东西来，还得再调试调试。”

五是真心觉得方先生厉害：“已经非常非常好了！跟我想的完全一样！要让我做，我怕是三年五载都做不出这程度！”

“呕”

黄七做出呕吐的样子，随手扔掉手里的铁笔便进屋洗手去了，方先生笑着跟五做出“不用理他”的表情，叉着双手也跟了进去。

“喵儿”

猫主子不知何时走到五的脚边，伸着圆滚滚毛茸茸的大脑袋蹭她的衣角，五忙欢喜得要去抱它，人家却傲娇的走开了：“喵”语气中竟有几分责备，像是在：“愚蠢的人类，这么长时间去哪儿了？还不来陪本主子玩儿？”

“得嘞！”五谄媚的笑着跟上去摸它，猫主子却嫌弃的不让她摸偏巧凤蝶端了水来给五洗手，五刚洗了几下，矜持万分的猫主子竟又回来蹭五的脚：“喵儿”惹得五和凤蝶开怀大笑，好像所有辛苦都在这声猫叫中烟消云散。

玩儿了一会儿凤蝶便去做午饭，五也要帮忙被她拦了：“我的好姑娘，快歇歇吧，晚上还有你忙的！”

话间胡思明推开院门进来了，是今不想吃县学的午饭，买了只烧鸡来这边入伙。凤蝶笑着将烧鸡拿进厨房，胡思明则蹲在五身边，笑嘻嘻瞧着她逗猫主子玩。

“喜欢吗？”

“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