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她的人是旬阳长公主的儿子。
落在别人眼中,这就是蓄意落水,引得一出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的闹剧。
温如徽真的是胆大包天,她不过一介庶出,难不成还敢肖想长公主的嫡子?
旬阳的目光看向齐氏一行人。
转目看向那姑娘,又问:“她是如何落水的?”
那姑娘咬了咬嘴唇,颇有几分为难。
“嗯?”旬阳目光忽的冷厉了几分。
那姑娘被吓得一哆嗦,忙道:“我也不大清楚,我当时是站在她斜后方的,站在她身后的,是...是...董二姑娘。”
众人哗然。
竟是董棠雪。
温时娇抬眸看向对面的董棠雪。
见她面色苍白,眼神躲闪,手在不停的拽着手帕。
这温如徽怕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只怕是这董棠雪藏着诡计。
旬阳置于腹前的手稍稍一紧,她还以为是有人想要攀高枝。
见她转过头去,看向董棠雪,问:“董二姑娘,请问,此事与你有无关系?”
“当...当然没关系。”
董棠雪因着年纪又或者第一回做这事,底气不足,很是容易教人看出端倪。
站在温时娇这一边的董棠雪蹙了蹙眉心,却是垂眸不语,看样子是不打算为胞妹出头了。
旬阳好歹是一国公主,自小在深宫之中摸爬滚打,见过的人数不胜数,怎会看不出董棠雪心中有鬼。
见旬阳厉声喝道:“董二姑娘!”
给董棠雪吓得一哆嗦。
“我劝你还是如实道来,今日是我召集大家在此的,自是要查明此事。”
董棠雪快要吓哭了,见她红着眼眶,梗着脖子大声道:“就是我做的如何?总之没有淹死就成了。”
旬阳被气得不行,手指着董棠雪,说不出话来。
顾氏捏了捏温如荇的手。
温如荇眸子动了动,旋即往前走了一步,看着旬阳落落大方道:“禀长公主,落水的,应当是民女庶妹。”
又转目看向董棠雪,平静问道:“却是不知她是如何惹得了董二姑娘不虞,竟是做出此番举动。”
董棠雪应当是被惯坏了,听了温如荇的话,嗤笑一声,难听的话张口就来:“不过是个庶出,你们这般关心作甚?死了便死了,左右不过一介贱婢。”
在场的也有许多是庶出,董棠雪这一番话,得罪了不少人。
“董二姑娘还是慎言,即便是庶出,也是轮不到你来打杀,你...”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教训与我,我父亲是六部侍郎,你父亲又是何人?”董棠雪不耐的打断温如荇的话。
竟是又拿这话来说。
温如荇顿时就难堪不已。
顾氏脸色也不太好。
温时娇冷笑一声,提步走到温如荇身旁,冷睨着董棠雪,“看来上回的巴掌,董二姑娘,还未尝到苦头。”
见她冷着神色,董棠雪就缩了缩脖子,回忆起那天的场景,顿觉怒火中烧,却也不敢说什么。
“温三姑娘,我以为你是那良善之人,没想到,今日一见,却是教人心寒。”董棠春本不想替董棠雪出头的。
但温时娇站出来了,她看不过,便也上前跟温时娇杠上了。
而这旬阳长公主则是安静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她们,也没有出声阻止。
董棠春话落,就见温时娇低低的笑出声来。
旋即就见少女黛眉一挑,下巴微扬,眉间气势顿显:“我何时说过我是良善之人了?且我不是良善之人关你何事?你心寒作甚?真真是笑死人了。”
董棠春张大了眼,没想到温时娇这般单刀直入,连客套都不想做了,而她说的话,却是教董棠春气得脸色发白。
“实不相瞒,我在幽州有个不大好的称号,便是幽州女纨绔,与良善二字,可是沾不上边儿的,生性恶劣,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也是很苦恼啊。”
少女一脸桀骜的笑,眼角是几分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