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昑昱话里说的“她”自然是指阿秀,如今阿秀的身份反倒比裴珬神秘了许多,苏昑昱也不敢掉以轻心。
苏应心里虽不情愿闷在客栈里,但她听苏昑昱的话,简单答应了。苏昑昱再吩咐了几句话让她带给自家二哥,又欢欢喜喜的回凤凰阁去。
裴珬醒来时已是晚上了,她感到眼皮异常的沉重,喉咙也火烧似的,全身上下没一点力气,甚至连坐也坐不起来,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黑暗中,半点光亮也无。
“阿秀!阿秀!”
她几乎是无意识的去唤这个名字,干涩的喉咙像是被硬生生撕扯开,发出嘶哑难听的声音。
裴珬拼了命的往床下爬,面前忽然刮来一阵风,紧接着便是一双温暖的手握上她的。
陌生的属于男子的气息萦绕在鼻尖,裴珬一阵慌乱,使不出力气挣脱,只能不知所措的挥舞手臂想推开那人。
来人见她恐惧更甚,干脆松了手,找着屋子里的火折子先点亮床边两盏灯。
“小珬,别怕,是我。”白泽的脸在昏黄的烛光里朝向裴珬,英气的眉眼尽是温柔。”
裴珬本就只穿了一层里衣,方才拉扯时已凌乱不堪,只能把自己藏在被子里,现在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殿下,请恕草民无礼。”
“不,是我无礼了。”方才的情形实在容不得考虑,现在两人静下来面对彼此,白泽的俊脸爬上一抹绯红,这样的确是不合礼法。他转过身,背对着裴珬解释,“我方才在门外,听见你呼救,以为又有刺客,才闯了进来,小珬不会怪我吧?”
“殿下言重了,是草民无能,不知殿下驾到,未能远迎。还请殿下先到大堂上座,草民更衣梳洗后再向殿下请罪。”
本是欢欢喜喜来的白泽忽然愁容满面,他索性在地上坐下,铺了地毯的地面一点也不凉。
“小珬,你总是这样对我客客气气的,我见你对那些贩夫走卒都比对我好许多。”
“你是殿下,草民理应恭敬,殿下如何能将自己与贩夫走卒比,自损身份呢。”
“可我也说过,只要你愿意,你就能做我的妻子,与我比肩。”
裴珬沉默许久,几乎在不透气的被子里窒息。
“可草民不愿意。”她的声音仍旧虚弱,却也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白泽背对着她无奈苦笑,“我会等到你愿意的,反正我不像大哥有皇位等着继承,父皇不会管我。”
“可我听说赵尚书前几日才将女儿的画像送到你府上,京城里不知还有多少女子待字闺中,只为你一眼青睐。殿下,这样多的深情女子你都忍心辜负,何不舍了一个裴珬呢?”
白泽因她的话有些生气,索性也不避嫌了,转身盯着裴珬那张脸,吓得裴珬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发顶和眼睛。
“谁叫我先看上了你,别人怎么等与我有什么关系。何况她们等着要嫁的是二皇子,不是我白泽,难道我不娶,她们就一辈子不嫁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