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姑娘去找朱康赖不着你,但你是否与姑娘说了什么,教裴思锦听见了?”
“我没……”苏昑昱正想否认,却突然想起在巷子里与裴珬的对话,立马没了底气,“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
可是她不懂,裴珬想走,为何不能呢?
“你说了什么。”阿秀的语气冷冽,似有什么在她喉间,隐忍欲发。
苏昑昱从疑惑中回神,压根没留意阿秀的变化。
“姑娘说她想离开丹颐,与我一道回大乜去,我当然高兴了。”
“你答应了?”
提起这事苏昑昱就恼,若不是裴思锦突然出现,她没准已经带着裴珬离开丹颐国都了。
“没有,但我想答应的。”
阿秀看她垂头丧脑的模样,叹了口气,原本伸出去想敲她额头的手换了个姿势,改为轻轻拍她的脑袋。
“还好你没说出口,不然就完了。”
苏昑昱不解她话里的含义,迷茫的盯着阿秀。
“姑娘与裴思锦的关系,你看不出来吗?”
这话如同惊雷,击的苏昑昱几乎站不稳。她不是个傻的,经历了今天的事,凡是有点眼力的人都能看出裴珬与裴思锦之间不对劲,可正是因为有这层关系,她才更加不懂,若是两人有情,何以今日是这番光景呢?
“可那个朱康的夫人说……”
阿秀好似料到她要说什么,赶紧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这话在阁里说不得,你最好将今日听到的都忘了,或是烂在肚子里,否则你再走不出丹颐。”
苏昑昱犹疑着点了点头,今日的一切因为阿秀这番话变得诡异起来,但她不敢再打听,至少不敢再问阿秀。
“姑娘将你捡回来,真是捡了个麻烦。”阿秀松开捂住她嘴的手,又嫌弃的在她身上擦了擦才算作罢。“咱们去看看,我倒想知道裴思锦怎么依罪论罚。”
凤凰阁一楼有个大台子,最初是为了展示珍宝藏品建的,后来空置许久,裴珬开心时会屏退众人在上面起舞。
而此刻裴思锦高坐其上,面前跪倒一片人,那最前面的,不是新官上任的紫英是谁。
“谁许你擅作主张,在朱家纵火的。”
裴思锦的声音本就比一般女子低沉,此刻刻意压低,不露喜怒,虽然好听,却没人笑得出来。
紫英显然被这阵仗吓得不轻,连话也要说不利索。
“禀家主,是……是属下……想为家主分忧。”
“为我分忧?”裴思锦冷冷一笑,起身从紫英怀里拿回了玉笛,“你这个忧分的好,只是我没有这样的福分。念在你这些年忠心耿耿,我不动家法,但要收回玉笛,你可有怨言。”
紫英没犯什么大错,但只要裴思锦有心要罚,废了她武功赶出裴家也不为过,而现在只是收回玉笛这样轻的惩罚,所有人都以为她该千恩万谢才是,她却十分出人意料。
“属下有怨言。”紫英这一句掷地有声,的确出乎裴思锦的意料。
但意外归意外,若能为一句反驳的话不知所措,便不是裴思锦了。
“什么怨言,姑且说来听听。”
“裴珬之流,并非家主良配,家主若为之失了人心,便是不值。”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