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海的样子吓得金樱、华子、二勇三人一大跳。
金海是个沉稳的人,遇事不慌,人狠话少。
平常说话也是细声慢语,金樱已经记不清金海一次这么大声说话是什么时候了。
华子、二勇两人则是第一次见金海这个样子。
华子咽了口吐沫,小心道:“老大,我自从跟了您,这么多年哪件事不是您说了算,真不是我怕事,北平和山城一个天南一个地北,青哥在那边具体什么情况,咱们是两眼一抹黑,咱是不是找个能人合计合计!”
金海听了华子的话,冷静下来,忙道:“华子,刚刚我不是冲你,你别往心里去。”
“老大,我没事!”华子连忙摆手。
“不能乱,不能乱……能人,樱子,你赶紧去把周先生请过来,就说是青子的事!”金海想了想向金樱道。
金海说的这位周先生叫周嗣钊,陈青的授业老师,目前已经离开了四十三小学,在一所中学坐国文教员。
金樱听完忙“暧”了一声,慌慌张张往外边去。
“华子,你跟樱子一块去!”金海又向华子吩咐,日伪统治下的北平不太平,街面很乱,特别是到了晚就更乱了,金海虽然忧心陈青的事,但还没忘了金樱的安全。
周嗣钊的住宅也在城南,离金海家隔了三条马路,金樱敲开周嗣钊家的门时,周嗣钊已经睡下了,披着一件夹袄给金樱开门,听金樱说是青子的事,周嗣钊估么着是有什么大事,否则金樱也不会这个时间点来找他。
周嗣钊回头取了件棉袍,一边提鞋,一边道:“樱子,青子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清楚,是我哥说他在山城杀了什么人,来头很大……”
等到了金海家,周嗣钊拿着那张报纸看了一篇,突然笑了出来。
金海等人都诧异地看在周嗣钊,不明白他笑什么。
“周先生,您读书多,明白的道理也多,到底怎么个情况啊?您给说说!”金海问。
“金先生,这是报纸是一个月前的。就算真的出了事,再去山城也来不及了。青子得罪的人是孔家的此女,宋夫人的外甥……你就算去了山城也做不了什么!”
周嗣钊把报纸折叠起来放到一旁的桌子。
“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瞅着,啥事也不做吧?”金海急道,金樱也红了眼睛。
“金先生,青子如今在做什么你知道吧?”周嗣钊没问道金海的问题,反而问了他一句。
“不是说在国军里干师长吗?这事周先生您不是知道吗?”金海不解道。
“是师长没错,青子这个师长可不是一般的师长。他是民国二十二年去黄埔军校的吧?”周嗣钊道。
“没错啊,那年青子才十一岁,我把他送到鹅城的,为这事周先生您还很不高兴。这和青子杀人有什么关系吗?周先生,有什么话您就直说,我没念过几年书,是个粗人。”
金海有点不耐烦,平时他觉得这些个知识分子说话绕来绕去,挺有派的,可现在他只觉得磨叽。
“金先生莫着急,青子出不了大事!”周嗣钊一副胸有成足的样子道。
“怎么说,他都杀人了,惹得还是皇亲国戚,怎会会没事……”金樱翻了周嗣钊一眼没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