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瞳愣了下,看来自己想错了,这公子哥儿不是这家店的顾客而是熟人,果然,他下一句就同中年人说:“王叔,快,人来了。”
闻言,苏瞳刚想诚挚地说些那些公司面试的必备用句,譬如“请问这里有什么工作要求,我会好好表现,请给我一个机会”等等,那中年人却直接走到柜台后头,拉开抽屉,拿出一叠精致小巧的白底青花瓷碟。
“你过来瞧瞧,看看哪个好。”
这位大叔看来是要考考自己了,还真是个直脾气,二话不说就开始了测试。那公子哥儿也来了兴致,干脆将手机收起来,冲着苏瞳嘻嘻一笑,带着促狭:“王叔公正不阿,可不会看在顾老面子录用不合格的员工,你得加油喽!”
说着还自来熟地拍了拍苏瞳的肩膀,一副瞧热闹的表情。
苏瞳心里不免紧张起来,行动却不慢,立即走了过去,脑子快速调动有关瓷器的知识内容,希望能够言之有物。
可当大叔将那一摞瓷碟一一摆在柜台之后,苏瞳却傻眼了,这四个瓷碟一模一样,一眼看去别无二致,苏瞳的那些古玩知识也就够他纸谈兵的程度,现在自然有些傻眼,但是硬着头皮也得啊。
苏瞳低头仔细打量,瓷碟大约三公分高,直径不到一扎,十分小巧。青花发色青翠,色调鲜艳而稳定,釉质坚致润洁,纹饰描画细致。
见苏瞳已经开始观察,那大叔重新拿起刚才进门时举着的碎瓷片,
“王叔,这瓷片看着挺不错啊。”那王叔从口袋里掏出个两个放大镜,自己一个,递给那青年一个,俩人对着瓷片开始端详,让苏瞳稍微放松了一点。
暗暗叹了一口气,反正肉眼看起来,这些瓷碟别无二致,苏瞳将希望寄托在那些细致的纹饰以及碟底的落款。
“可以手拿吗?”
那大叔将眼前的放大镜稍稍移开,摆了个“请便”的手势。
苏瞳小心地拿起第一个瓷碟,翻转过来,可惜底部一片空白,另一只手拿起第二只,也同样如此,通过落款辨识的希望也破灭了。
只好举起对着铺子里的灯光去观察纹饰情况,胎体釉水漂亮剔透,青花发色纯正,纹饰笔意流畅,画风自然随意,问题在于真的是别无二致,苏瞳自认肉眼完全看不出有何差别,果然纸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呐。
看苏瞳的反应和生疏动作就知道他水平有几分几两了,那青年对着苏瞳笑着摇了摇头,意思是你小子不行啊,这工作悬!
接着第三只也同样如此,苏瞳泄气地想着,实在不行也只能瞎蒙一个了。可就在他刚拿起最后一只瓷碟的时候,异象发生了。
一股暖流从接触到瓷碟的指尖传来,沿着经脉一路行,直通入眼,酸胀微麻,似乎刚认真做了一套眼保健操般,酸胀之后却又紧跟着舒爽,手里那只瓷碟如同月中的满月,发出莹润的白色光泽,映入眼帘,这道莹光居然是瓷碟本身迸发而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