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被叶夫人叫去莲芳园学刺绣,叶舒便知道,她八成是盯上自己了,这事儿恐怕没那么容易结束。
她仔细地想过,若是叶夫人再生出事端,她不介意再以牙还牙,或者主动给她制造出事端,让她自顾不暇。
可她从来没想到过,有个人会对她会护着她。
心里暖暖的。
就像是无根浮萍突然找到了依托,高心同时又觉得很难过,心里某处酸涩不已。她不知道自己这份无赌情绪源自何处,她垂下了头,将眼睛里的湿意逼了回去。
老夫人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吩咐怀碧,“将我那只羊脂玉手镯取来。”
很快怀碧便将玉镯取来了。
羊脂白玉晶莹而有光泽,简单却是贵重。
老夫人接过来,亲手为叶舒戴上,一边道,“你一向打扮简单,我猜你也不喜欢那些浮华的首饰,我的嫁妆里也就这个镯子最素净,和你最配。”
叶舒闻声不禁想要脱下来,“祖母,这是您的嫁妆,意义非凡,孙女怎能”
老夫人按住了她的手,“身外之物,留在库房里不过是一堆死物,有何意义。”
着看着她的手,和颜悦色地道,“瞧瞧这样多好看。”
怀碧也夸道,“大姐皮肤白,就跟羊脂白玉一样呢,戴着真好看!”
叶舒便也收下了。
出了静安堂,叶舒抬起手腕瞧了瞧,羊脂玉镯在日光底下泛着柔光。
她拨动了一下,嘴角不禁轻扬。
叶舒去了素心堂。
时间尚早,素心堂还没有病人。
她刚到,赵华达便凄凄惨惨的模样,跑上前告状,“东家,您可要为人做主啊!那子实在是太可恶了,绑了人整整一宿,手都勒紫了!”他故意露出了贴着膏药的手背。
李大夫看了赵掌柜一眼,他给他检查的时候,勒痕都快瞧不见了,还硬是让他给贴了两张膏药。
他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这膏药是这么用的。
不过想着黑实在顽劣,李大夫没有揭穿赵掌柜。
“辛苦赵掌柜了,”叶舒皱了皱眉,一副关切的模样,对赵华达道,“既然如此,今晚开始,赵掌柜不必留在素心堂陪他了,晚上还是回家吧。”
赵华达倏然变色,“东家!”
叶舒转头看他,“怎么?”
赵华达立刻缓了语气,笑着道,“毕竟黑只是一个孩子,教训教训就得了,人哪能真跟他一般见识呢?还是素心堂的生意重要,早点儿将他调理出来才是正经事,人不敢言苦,愿意为东家身先士卒、肝脑涂地!”
开玩笑呢!怎么可能放弃这个活儿。
一晚上补贴二两银子,一个月就是六十两,比他的月银还要多了!
不就是个皮孩子吗?怕他不成!
叶舒笑道,“好。”
赵华达见着东家去了后堂,一时有些恍然,他刚刚哭诉是干嘛来着的?
对了,他是想哭可怜再捞点儿好处。
呃,东家没上当呢,他还险些把好差事给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