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愤怒地瞪着柒,然而没从对方脸上看出一丝丝的懊悔之意,他不禁转向叶舒,“女魔、东家,你能不能管管她?!”
叶舒从账册上收回视线,看着他,“管什么?”
黑哑然。
恍惚间,他记起以前读书的时候,先生教的一句话,好像“唯女子与人难养也”。
的真对!
算了!他忍!
黑愤恨地将散落满地的瓜子皮扫成了一堆,就直愣愣地看着柒。
柒吐一口,他就扫一下。
直到柒将一堆盐瓜子嗑完了,这项工作才算是完成了。
就这样,黑可怜的注意力由女魔头什么时候离开变成了怎么应对女魔头的折磨。
到太阳西沉的时候,黑早已累得走不动了。
赵华达看着趴在柜台上的身影,问叶舒,“东家,黑睡哪儿啊?”一般来,东家都会包揽下学徒的吃住问题,可素心堂里,他与李大夫都是自己回家住的,一时倒不好安排黑了。
叶舒道,“把杂物间收拾一下,让他住里面吧。”
柒支出个头,“姐,让黑单独留在铺子里,他怕是会烧铺子吧?”
赵华达对此也毫不怀疑,虽然这下午让黑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可是那脸上愤恨的表情可瞒不了人。
叶舒想了想,“赵掌柜暂时与他一起吧。”
赵华达皱了皱眉,委婉地拒绝,“东家,人家里还有母亲要照料,母亲年纪大了,腿脚不便,每日都是人为她洗脚伺候她休息的,而且孩子们也”
“每日补贴二两银子。”
“得嘞!”赵华达发现自己回答地太快了,立刻收起兴奋的表情,叹息地道,“素心堂的事情就是饶事情,人就算再难,也会克服的!”
叶舒看着他笑了笑。
赵华达心虚地陪着笑。
“咕咕咕”
黑是被饿醒的。
耳边鼾声如雷,他警惕地爬了起来,借着窗边照进来的一抹月光,勉强分辨出了睡在他身旁的人是店里的掌柜。
色黑漆漆的一片,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他蹑手蹑脚地下了床,佯装去如厕,实则在素心堂里检查了一圈,确定那两个女魔头不在店里。
走,还是不走?这是个问题。
女魔头给他下了什么同生散,必须一个月服用一次解药,怎么听起来那么像骗饶呢?他就从来没听过这种药。
就算是真的,他也可以先逃走,再找大夫医治!
想定主意后,黑拔腿就走。
“黑,你起夜的吗?”一道声音突然响起来,吓了黑一跳。
赵掌柜站在门口,打了个哈欠,很随意地问道。
实际上赵掌柜睡意早就跑光了,故意做出困倦的模样,只不过是为黑找台阶下。
少年心性,一点就着,黑一跳老高,“你叫谁黑?爷我姜”
他及时闭了口。
他为什么要告诉他们自己叫什么?
哼!
赵华达聪明地不问太多,只道,“先睡觉吧,眼看就要亮了”
对啊!
就要亮了!亮就不好跑了!
黑收回注意力,擦拳擦掌地走向他逃离女魔头路上的“绊脚石”,还露出阴险的笑容。
赵华达扶着门框,“你、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