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国听到提到苏楠耳朵都竖起来了,第一次打心眼里觉得不让关门这个苛政其实还不错,可俩个大人没再说苏楠了,反而尽说些庸俗的事情。
姚恒芝:“张老师啊,今天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有点小事想请张老师帮帮忙。我家老苏的侄儿住我们家了,你知道的乡下条件不好,孩子爹妈困难,老苏他们家只这一个男孩子,等于就归我们养了。
人既然过来了,孩子这读书也是——想张老师帮个忙,把小宝先插班,其他手续什么的我们再慢慢办。这马上就开学了,学习耽误一天是一天啊。”
一边说一边把东西往张萍那里推了推。张萍沉思道:“看你说的,是啊都是为了孩子。不过这事我也做不了主,只能说帮你看看。“
姚恒芝起身:”那我就不打扰张老师了,这志国还在学习呢,就不坐了,影响孩子学习。“
张萍送她到门口,姚恒芝掏出一个红包塞张萍手里:”过年给志国的。“
张萍推辞:“这是干什么呀,志国多大了还给什么红包。”两人扯大锯一样来回拉扯起来,到底是姚恒芝占了上风把红包塞张萍口袋里然后扯着苏小宝出门了
张萍对着楼道口说“哎呀真是的。”然后愉快的关了门。
进了房间打开红包吃了一惊“哟,两百块呢。”现在这个时候普通红包最多也就五块十块,结婚来往的人情也才五十。张萍乐滋滋的,觉得姚恒芝这人上道。
她推开李鸣的门:“李鸣你猜刚谁来了?”
李鸣抬起头、皱眉:“进门的时候敲门是基本礼仪。”
张萍“嗐”一声推了他一下:“苏建刚老婆送了两百块钱的红包、想把他们侄子送到子校来读书呢。”
李鸣皱了皱眉头,他一向是不喜欢这种行为的。这俩口子的搭配也算是奇了,如果说李鸣是正经埋头研究技术的人,那么张萍就是最会钻营的人。
李鸣是正经中国冶金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为什么从首钢的工程师调到地方、在旭升厂从技术骨干到车间、最后从车间到了子弟学校教书跟他不懂变通有很大的关系。他去举报前厂长和厂长的小舅子在购买生产线上虚报价格,厂长固然处分了,可你李鸣能讨到好吗。哪个领导敢用你啊。
张萍呢,她当年知青下乡、队里回城的名额就只有一个都被她搞到了手。张萍进到旭升厂的时候还只是个临时工,单身的女青年总是会有一大波热心牵线的大妈在身边围绕,她就瞄中了李鸣。
为啥,第一李鸣是孤儿,孤儿好啊,没有亲戚刮的;第二李鸣人老实,那是真老实,接触过几次张萍就很有把握这个男人连同他的工资带自己能够完全的掌控。“清华大学的才子人是真的老实,家里成分也好。”
结婚后李鸣依旧宛如鸵鸟两耳不闻窗外事,张萍还试图让他多跟厂领导走动走动、到发生举报事件她也就完全放弃了。要问张萍有没有后悔选了李鸣,肯定有过,但她是个特别现实的女人,只看眼前,日子总要过的,而且李鸣虽然生活上完全不韵世事但是单纯有单纯的好处不是吗?起码家里的一切事务都是她张萍说了算,被她骂狠了也只是往书里一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