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辞等这句话，竟等了两辈子，而此刻，她终于等来了。

“愣着做什么？”韫玉见她不再翻动书页，便好奇道。

“没事。”清辞回过神来。

“我们小时候见过。”韫玉继续说道，“其实你无需对我隐藏，你的所有模样，我都见过。”

听了这话，清辞算是明白了为何那日韫玉看了她的狐狸尾巴也不见吃惊。

但她又有些不解，她完全想不起来自己与韫玉曾见过这一茬儿。

“但我见的不是你一个人，那时你还小，是一个妇人带你来我们家的，就宿在懿璇屋内，不过短短几日。”

“所以你在长安就认出我了？”清辞不解，难不成韫玉如此神奇？

“未曾。”韫玉笑了，“当时见你，只是觉得你看着眼熟，心里便对你多留意了几分罢。”

“哦。”清辞翻了个白眼，她还以为韫玉对她，真就像话本子上写的那样，从小一见钟情，长大后又有缘再见，然后便爱的死去活来，看来是她想多了。

韫玉不再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清辞翻书。

“那……那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为何要自称弄影？”

韫玉没有立刻回答，沉默了一会道，“因为你说你叫破月。”

“破月?”清辞依旧不解。

韫玉转身去旁边的架子上取了一本书，翻开后递给她。

清辞接过书，借着朦胧而温柔的烛光，轻轻开口读道，“沙上并禽池上暝，云破月来花弄影。”

清辞读完，抬头看着韫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当时还以为，你诗书满腹，故而脱口自称破月，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是若是有才，我依旧欣赏，结果，你原是不知。”韫玉笑着收起她拿在手上的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