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难得在家几,也就是过年能回来几,也就是这几能见到自己的老婆,孩子们,自然心里是欢喜的,虽是一个倔老头。
金夏随他们进了屋,还是不变的摆设,只是屋里一股烟熏火燎的味道。
屋子里黑布隆冬的,金夏实在是没有坐下的欲望,炕上的被褥发黑,春秋椅上的座垫也是不能形容,哎,干净人和邋遢饶效果肯定不一样啊。林丰收当着金夏的面过,林枫的娘不爱收拾,就爱出门唠嗑,大衣柜里能刨出饼干来,金夏也是无语了。
此时,进到家门已临近中午,金夏和林枫正好吃上现做的饭菜。
仍旧是一张四方桌子,蒸米饭,一锅猪肉炒白菜,一盘凉菜,凉菜就是当地爱吃的熏豆腐,切成条状跟熟肉拌在一起,仅此而已,想吃花样繁多的菜品,对不起,不会做,做也做不好。所以,每年,大年初三擦黑,都会请林丰收死去的二哥的儿媳妇过来帮忙,就是林枫二伯家哥哥的媳妇,唤人家一声嫂子。这个嫂子其实也不错,本质不坏,想想山里人能坏到哪里去,就是格局大的事了。之所以这请嫂子过来,是因为这恰巧是林枫的生日,借此机会,林枫宴请两个哥哥,一个是二伯家的儿子,一个是大伯家上门女婿,既然入赘,以哥哥相称,还有几个村里沾亲带故的亲戚,这些亲戚们都在工地混,有的是老板,有的是工头,总之也算为自己老爹新年开工去哪个工地铺路吧。
金夏自从进了林家门,就一直吃不惯林家做的饭菜,草草扒几口,吃完,就到自己房间歇息去了。自己的房间就是最东头为结婚布置的新房,冷的要死,真是还不如外面太阳晒着暖和。
金夏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晒着太阳,百无聊赖,哎这几,要过与世隔绝的日子了。为什么呢,虽山里家家户户都能上网了,林枫家不能,别人家甚至能卡拉k,林枫家的老古董电视还得修修才能用,大多是广告类居多,而且是刺啦刺啦的带着节奏感,画面变形。当然,家里唯一可能值钱的电器还是在新房里,公公有时想看电视,就跑到金夏和林枫的屋子里来,弄得金夏有时想睡觉也得再忍忍。
吃水靠院子里水窖,压水机压水。门前本有一个水龙头,两一放水,定点放水,蔡大琴嫌麻烦,宁愿吃水窖里储存的水,哎,金夏也是无语,自己进入原始社会了么?
院子里进来一个人,林枫的妹夫子,瘦瘦的高高的,也是不爱之人,皮肤黝黑发红,常年工地打工的缘故吧。
”嫂。“简单一个字,别无二话。
金夏笑了笑,以示回应,自己跟他确实也没有什么话可。
林枫的妹夫子叫陈光,跟林枫一般大,都属牛。蔡大琴虽没文化,可思想不落后,在当时村里林枫一代年纪轻轻打工潮的年代,倒是没有迷失,坚定一个信念,就是让儿子读书,倒是抵制住了别人家儿子谁出去一年赚了几万几万,别人家父子俩齐上阵挣了多少钱等等的诱惑。当年,蔡大琴是被嘲笑的对象,”别上了,家里穷,瞎花钱,你家学习也不行,考不上,我家当年比你家学习好都不愿意上了,现在哪年不挣几万?”
现在蔡大琴是被羡慕的对象,”你家儿子命好,运气好,坐办公室,工资有保障,外面住楼去了,我们家那个,哎,风吹日晒,逢到下雨,不能出工,一年能做十个月就算不错了,老了没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