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灏天，你是不是在帮尘依逆天改命？”

没想到这家伙单刀直入，直截了当。

灏天倒是愣了一下，被人揭穿的感觉不好，非常不好。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与不是，我都会带她闯出去！”

“天有天规，凌纤尘你要不要想一想再做决定。”

“天规是针对你们这些有神职的，我是个仙，我不想受天规制约，谁能耐我何？”

“好，即便你不受天规所限，那天道轮回呢？我守了她这么许多年，尚且不能抗衡天道，你能说你比我还要熟悉天道？”

“我的确没有你这位掌事战神熟悉，但对于我们这些神仙来说，天命从来都不是守护的，忍是终究忍不过去的，只能闯过去。这一次，我带着尘依闯。”

“你说的容易？我问你，怎么闯？她是未来的天命主君，要历诛帝大限，你可知我当年是如何历的？”

“当然。”

这一句当然，凌纤尘的心上一抖，当年少阳君的诛帝大限天人尽知，兵戎半生归来，一步一劫，十步一限，百步一升华，半死不活不说，法力也曾尽失。阆风苑弱水九重，每一重都是战神灏天的劫难化的，如今的阆风苑有多少仙力灵秀，当初战神灏天就经历了多少诸神劫难。

“既然知道，又何必让她走这一遭，只要她安身立命，不开化，就不会惹来诛帝大限。”

“你自然知道为何要走这一遭的，而且你一手安排了这一遭，难道真要我明说？”

“你倒是明说看看！”

“灏神你早就知道了尘依这诛帝大限是一定要渡化的，对吧？妖族，魔族，冥界以及仙族的各种事情都是你挑起的吧？这太平盛世根本就不会有戎马半生，所以你只能挑起各族祸事，让尘依出面解决，杀了妖王，渡了魔尊，成就仙族，再与冥界修好，所以这一切都是你一手创造的吧？攸宁的事情是你想激化妖王和神族的关系，特意安排的吧？”

“你比我想的还要聪明，我只想利用攸宁刺激一下神族，没想到仙尊是个情种。”

“你千算万算，没算到九幽娶了素女，也没算到明安歌根本就没意愿回仙道，没算到尘依的诛帝大限是造不出来的，她的天命比你的还要硬。”

“你是怎么发现的？”

凌纤尘没做声，他岂能知道，灏天的天局本来是天衣无缝的，只不过尘依的天命太强势，竟然让灏天一卦接一卦的扑空，眼看着灏天的补救越来越吃力，凌纤尘一步步的看着灏天从冰封到越来越心力交瘁，他那日来天界听到的不止是他们的对话？还看到了天玄盘，标志着命运转盘的天道轮回。

分明是劫难，诛帝劫。

联系天妃的欲言又止，凌纤尘隐隐猜到与灏天对尘依的救赎有关。

本来他只是诈他一下，没想到竟知道了原委，只不过这原委太沉重，他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接茬下去。

“卜挂不能算尽，天道泱泱，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千算万算还是没算过天。终究两仪自有归处，只不过若渡不过去，我还有最后一颗棋，纤尘，为了尘依，你会帮我的，对吗？”

“哪颗棋？”

“筱筱。你的凌霄仙子。”

凌纤尘心上大惊，筱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