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今天,不会生我娘亲的气吧?”
“我现在对你娘亲真是佩服至极。”
“这又是为何?师父是吃醉了吗?”
“醉?再有十杯也醉不了。我佩服你娘亲,是因为,按理说吧,六界内以灵力为尊,灵力又以年岁为上。你娘亲就比较厉害了,年岁又老,灵力又强,然后记忆总是被清空,现在这个欢脱的样子和你差不多。这完全是灵力与日俱增年岁越来越年轻。羡煞旁人呐。”
“娘亲仙崇吾山就是这样的,欢脱起来,十只神兽都挡不住,之前呐,每被丢下来一个神兽,娘亲就去吓它,非要吃了人家,那些神兽一开始都和我娘亲对打,后来都被我娘亲的欢脱给折服了。”
“吃神兽?你娘亲真能干的出来。”
“娘亲也是为了我。”
“反正啊,你这娘亲真是不一般呐。”
“师父,你说我娘亲会不会不认我。”
“不知道,但她总有一天会全部想起来的,前尘往事,远的近的,年岁长着呢。还有啊,仪哥哥不是叫的好着嘛,突然叫师父做什么?”
“因为是师父啊,筱筱长大了,不能没礼数。”
“那为何叫那寒鸦哥哥?”
“寒哥哥漂亮呀。”
“你!啧!赶紧回去休息吧。”
筱筱哦了一声,“师父好好休息吧。”
紫竹殿的三宝竹枝灯一直亮到子夜。
令仪从殿后的竹林里挖出窖藏多年的老酒,辛辣冷冽,却喝的津津有味。
果然,六月初七必定是多事之秋,多年前的六月初七他失去了攸宁这个资质上佳的弟子,而今年的六月初七,攸宁本家来了,虽然没参加仙宴,但仍看得出若有所思。
今年的六月初七,被菀青闹的厉害,昆仑山沉静了许久,到今时今日或许又是一场婆娑劫。
所谓仙者,又有什么可选?
天已在,阎王难收,若不挣扎着走下去,等待着的不是混沌就是湮灭。
竹林影影绰绰,竹径却通幽处。
西窗下,风摇翠竹,疑是故人来,恰是故人来。
“你这老酒勾出了我的馋虫啊。怎么?没喝够酒吗?”
寒鸦走过来的时候,令仪是知道的。
“苦寒之地埋了不少好酒吧?”
“绿蚁新酒的确不错,多日没喝倒是馋了。”
令仪抓了一盏仍给寒鸦。
“子夜了,这么个喝法怕是寒风入贵体。”
“不是有你医馆的长老嘛,再不济,您这位苦寒圣手就在眼前,怕什么入夜凉风。”
“医者,医的是身形,不是心。”
“苦寒圣手果然通透。”
“你是因为尘依烦心?”
“那丫头我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只是往后这日子却不好过,逍遥的日子到头了,总是要喝几杯烈酒庆祝一下。”
“天命如此,总归是要闯一下的。”
“圣手应该知道的很多吧?”
“呵。”
“这杯酒我敬你!”
“借宿这么久,我应该敬你才对。”
“这杯酒不是我敬你,是整个昆仑敬你,因为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