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归这一辈子最受不聊,就是被人盯着看。
尤其是被一个长得极好看的女人盯着看。
所以他极不自然的扭过了头去。但就是这一举动,看得瑶岑一阵轻笑。
“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是这般腼腆。”
“什么?”叶无归一愣,似乎意识到瑶岑话语中的一丝异样,追问道。
瑶岑眼珠转了转,抬腿便向外跑了出去。
“没什么!”
沈三是个很怪的人。
怪到没有人知道他下一句会蹦出什么样稀奇古怪的话来。
就如此刻瑶岑坐在藤椅上,听着沈三那有些好听的声音,看着叶无归那张像是一口气喝了好几斤烧刀子被烧得通红的脸,想笑又得强忍着。
“你可经历过鱼水之欢?”沈三手中端着一杯温水,头也不抬的问道。
叶无归显然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间脸上有些烧红,抿了抿嘴没有回答。
见他没有回答,沈三眼睛一抬,便是看到了脸颊上那一片烧红,点点头道:“是了,看你这副样子也是没有经历过。”
“我在叶不留的事,你问这做什么?”终于忍不住,叶无归轻咳了一声,问道。
沈三没有理他,而是侧过头,冲着瑶岑开口问道:“那你经历过鱼水之欢么?”
瑶岑美滋滋的正在看戏,哪想得沈三突然问向了自己,一时间有些愣住,下意识摇了摇头。
“嗯,都没有经历过。”沈三点头,又问道:“那你们为什么想去救叶不留?”
“我们是诚心来求助的,若你再这般打趣,那只能先告辞了。”叶无归一拱手,回头看了一眼瑶岑,他是在不清楚为什么她要来找这样一个人。
沈三一愣,看了看叶无归,最终点头道:“好,你们只管告诉我,自己与叶不留的关系,完了我便跟你们去。”
叶无归眉头一皱,道:“他是我兄长。”
瑶岑则是一摊手,道:“他是我朋友。”
闻言,叶无归侧目。
“三百两银子。”沈三轻飘飘伸出三根指头。
他不再抬头去看二人,感受着手中那温水已经凉了,便顺手泼出了窗外,继续道:“你们要救的是人,而且还是一个关押在衙门牢房里的人,看最近江湖上这形势,怕是整个衙门都盯着有关叶不留的一切风吹草动,我此刻带着你们顶风而上,三百两银子…应当不多吧?”
“不多,那就这样定了。”叶无归一番沉吟,顺手从袍袖中掏出一块金锭子送了上去。
接过金锭子在手上掂拎,沈三点零头,道:“三后,衙门东侧山头上见。”
岑瑶还想再些什么,却被叶无归一把拉出了门。
“这人真是好生奇怪,出口就是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叶无归锁着眉头,问道:“你怎么会来找这样一个奇怪的人?”
瑶岑抿了抿嘴,没有答话,只是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看到她这番模样,叶无归忽然想起她方才回答沈三的话。
那句“他是我朋友”。
至此,他甚至对江湖上的传言开始有些质疑。
二人就这般默默的走着,直到前方出现了一片密林。
当然,使得二人止住脚步的,并不是密林,而是密林前方站着的一名女子。
在看到这女子的一瞬,叶无归只感到自己连呼吸都是一窒。
粉纱外披,宽大衣摆之上绣着金丝,一双清冷的眸子朝这里望了过来,看不出是喜还是怒。
“何人来此?”声音如泉水般叮咚作响,响彻密林之内。
“我们是来寻饶。”叶无归上前一步,目光也是盯着前方那女子,只是着越看越觉得眼熟,便是问道:“我们…可是在哪里见过?”
“我道是谁,原来是风来客栈的瑶掌柜!”那女子看了一眼叶无归,目光又流转到了瑶岑的脸上,开口道:“曾经有幸去风来客栈吃过酒,要这位瑶掌柜,眼熟也是正常的,只不过你…我倒是没见过!不知道你们此番前来是要寻何人?”
“郭平!”叶无归开口道。
女子脸上表情一僵,道:“是因为叶不留的事?”
“嗯,是为了…”
瑶岑点头,话还未完,便突然感觉一阵凉风袭来,令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再抬起头时,站在密林前的那女子竟是已经失去了踪影,身旁的叶无归,也是失去了踪影。
“叮!”
忽然,一阵金铁交击之声自密林中传来,瑶岑迟疑了一番,迈开步子便朝着密林走了过去。
“姑娘这是为何?”
冷光乍现,二人又过一招后,叶无归手持青锋向后退了几步,紧锁眉头的问道。
“为何?杀你难道还需要什么缘由么!”女子手中紧握一柄黝黑短匕,再次扑了上来。
兵家有言,一寸短一寸险,这匕首若是对上叶无归的三尺青锋是会吃亏的。
但叶无归却根本没有感觉到她吃亏,相反,自己反倒成了最被动的一个。
叶无归的剑很凌厉,甚至剑一出鞘,就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丝丝凉气游走于剑身。
而女子的匕则是很平凡,毫不出众,但就在这一片平凡之中却又蕴藏着无尽的杀气!
“叮!”
又一声脆响,长剑,抵上了短匕。
清冷的眸子看向叶无归:“你们的事,我绝不会去!”
“你去?”叶无归一顿,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旋即用力架开她的匕,开口问道:“你是郭平?”
“是。”
叶无归与郭平打了一架,最终也是没有把她请过来。
“这郭平…竟然是个女子。”风来客栈中,瑶岑撑着下巴,叶无归坐在对面,摇晃着手中那杯烈酒,大着舌头嘟囔道。
“你…若是我们救不出叶不留,怎么办?”瑶岑又问。
“不知道,你…咳咳…你是他挚爱之人,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叶无归一仰头,将杯中那烈酒尽数灌进了嘴里,辛辣的感觉让他眼前都是一片模糊。
叶无归不会喝酒,但却很喜欢喝,尤其是这种最烈的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