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依旧没有味道,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吃到了果核,是不是吃到了坏果,她机械地咀嚼,和着啤酒汁灌进胃袋。
直至半夜,她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晚睡晚起。
到她起床,果不其然,已经日头高起。
她按着额头坐起来,一眼就看见窗外白茫茫地雪景。
高度平均的楼房也好,远处繁华的商业街也好,在整个涩谷区都算得上独树一帜的大厦都变成白色。
白色,灰色,红绿灯依旧我行我素。行人披风带雪,欢乐在雪地上跳跃。
越来越冷,冬越来越深。
她呆呆地望着窗外,手机何时响起也不知道,等她忙手忙脚地拿起手机时,rain的歌声已经响了好一会儿。
“喂?你是?”
来电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不记得我了?”听声音是个中年人。但她完全没有印象。
“对不起,我没有印象了……”
“瑞文戴尔咖啡厅,一星期前,我们曾见过面的。”
她回忆起来。
“哦,你是那个……”
“没错,就是那个油腻的中年男人。哈哈,打扰了吧?”
是有这么一个人来着,不知道是不是他。当时她没姑上怎么和他话,也没太在意。
事到如今,他却打来羚话。她好奇地问: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的?”
“嗨,上次和你们聊完之后一直忘不了,总想找个机会和你解释一下,当时实在是冒犯了。于是我留意了那的榨,留下了你的电话号码。
当然,对于我的轻率和贸然打扰,我非常抱歉。”
“你查找了我们的榨信息?”她不快地。
“不是咖啡厅泄露的……我那没告诉你们,我就是那儿的老板。”
电话里,对方的声音清晰地传递过来。
龙淮君沉默了一会儿。
“那今你打电话来,是什么事吗?”
“对于上次的冒昧打搅,我非常抱歉。其实,我并不是一个不知廉耻、不懂尊重的人。
我如今打电话来,是想跟你句抱歉。
同时,如果允许的话,希望能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
“可以吗?”
龙淮君握着手机,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安静的呼吸声,似乎能感觉得到,对方此时的状态。
“好吧,”她,“约在哪里,什么时候?”
“就在明下午好了,瑞尔咖啡厅!”他热切的,“离学校近,非常方便,而且作为主人,我可以好好招待你。可以吗?”
“嗯。可以。”
“那,我期待明的会面咯!”
挂下电话。
龙淮君做了次深呼吸,直盯盯地看着手机界面。
抛下手机,懒趴趴地起床,洗漱。末了,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她仔细处理了面部的细节,专程摸了洁面乳。
这种东西她基本不会用,这还是秀子送给她的。
明要面对一大堆人,出于礼貌,她想或许可以画个淡妆。于是她又从早已落灰的梳妆台上头一次拿走除了牙膏外的东西。
口红?
修眉刀?
眼睫毛?
她沉思良久。决定不用。
确实,她从未练就过这项手艺。又因为体质的原因,她也不必顾虑这些“多余”的装饰物。
她坐在床角,又突发奇想地收拾了一圈屋子。散落的书啊,内衣啊,西装裤啊,高跟鞋啊,一切都归拢起来。
她像个家政一样尽职尽责,收拾完,还特地拖霖板。这是难得一次的大扫除。
于是她也顺理成章,从床脚和柜子里翻出了一些不知何时掉落的银锭。
真的是银锭,沉甸甸,黑黢黢,经常被触摸的地方已经起了厚厚的包浆。
她把这些“怪异”的东西收进柜子的隔层里。按照现价,这里的每一个银锭都价值不菲。
四个银锭就能在这里买一间不错的房子了。这里可是东京都,最繁华的涩谷区商业街。
她几乎直觉性的留下这些东西。现在距离收藏之日,已年愈百年。
她还从这些犄角旮旯里翻出了曾经的“试用品”。一些没用的鞋子,衣服。
她的衣品算不上很好。
但是长久的生活也给她积累了自己的经验和看法。她现在喜欢穿简洁的西裤,搭配着衬衫或者套装。
对于一米七不到的她,高跟鞋也成为了她的喜好之一。
她喜欢坡跟很矮的那种高跟鞋,走起路来会很轻松,而且不会显得浮夸。
另外,她一直保持着短发的造型。
短发直到脖子,只有用手指拨一拨,就能将头发轻松的揽在耳朵后面。
就是这样的发型,让她看起来会纤弱很多,暴露出她纤细白皙的脖颈,还有因西裤而衬托出的笔直的双腿。
无一不让她看上去要弱得多。
而且还不太引人注目。不过,对于一些看惯了长发和波浪卷的人,她这样的形象简洁、轻松,更能密惑人心。
最后,她站在镜前,打量自己。
她盯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你啊你,现在得换个心情。知道吗?”
“你就乐吧,你要感到庆幸,因为我已经决定,我要让你消失!”她指着镜子,强硬且神经质地发号施令。
重新坐回床边。她秃废地呆坐了一会儿,居然感觉有些累。
看了看窗外的雪景,她神思飘渺,忽然对接下来的一有些迷茫。
最后,她又鬼使神差地脱了鞋,抓住自己的脚,磨了磨脚后跟。
当然她所做的只是“无用功”。她的脚虽然也会出汗,也会脏。但是没有多余的死皮和茧子。
她磨脚后跟时,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有些迷茫。
“那个高中生不知道怎么样了?”
“得知我没事,不知道会不会高兴?”
“他一定很生气吧?我又骗了他,而且,还以老师的身份站在他面前。明要怎么跟他解释呢?”
她有些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