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这手,怎生这般?”
萧辰顺着她的目光,眼神落在端着玉盏的左手上,只是轻轻扫了一眼,不大在意,“无碍。”
阿沇瞧着他轻描淡写的模样,皱了皱眉,躲开他喂的汤药,不由分说,将玉盏一把抢过,仰头饮尽。
“殿下那份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殿下觉着我娇弱,我也不忍心殿下'带病伺候’啊。”她将玉盏放下,痴痴一笑,将手伸向萧辰。
男子盯着她嘴角黑青色的残余药汁,不解道:“做什么?”
“殿下将手给我呀。”也不等萧辰反应,她便拉过那双节骨分明的手,“殿下守着我,又喂我吃药,我总该知恩图报吧。”
她拾起他身侧药瓶,将其中药末细细洒了些于他掌心伤口处,似怕他疼痛,又轻轻吹着,笑道:“殿下的手生的真真好看,与殿下比着,我倒不似个女儿家了。”
萧辰闻言看向正小心翼翼替他收拾伤口的双手,指尖圆润,虽不似闺阁女儿那般细腻,甚至带着薄薄的茧,却又说不出的干净修长,于是,他说:“我瞧着倒是格外好看。”
阿沇听着,顿了顿,随即讪笑着将话岔开,“其实殿下受伤了,大可不必亲历亲为,唤几个听话懂事的婢子便好了。”
“我并不放心她们。”萧辰脱口而出。
女子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放下手,“好了,殿下。”
萧辰低头,瞧着系在自己掌间的素色手帕,帕子上绣着几株兰草,幽幽暗香也似扑面而来,只是她的手艺并未像他想的那般笨拙,甚至可以说,十分熟练。
他突然想着她许是为萧铎也这样包扎过,心中不知怎的,生出一丝醋意来。
“倒是熟练。”
他硬生生开口,教阿沇愣了愣,随即又笑道,“不好吗?未曾弄疼殿下。”
萧辰不语,阖眸不再看她。
阿沇摸不清他心中弯弯肠子,从他面上也瞧不出何端倪,无奈撇撇嘴,靠在离他些许距离的位置歪着头瞧帘外景色。
约摸一炷香的功夫,队伍再次启程,只是,萧辰并未踏出她的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