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夭连忙把面具放回床上,笑着说道:“师父的面已经煮好了,您快趁热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逢缘君闭着眼睛嗯了一声,朝林夭伸出一只手。
林夭默默深吸下一口气,转身去端面。与此同时,逢缘君又换了一个坐姿。
一碗牛肉面,逢缘君吸溜得呼哧呼哧,然一滴汤汁都没有溅到被褥上,吃完后,嘴角也未沾上半点油腥。
“师父,您今晚睡哪儿啊?”林夭试探地问道,虽然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逢缘君环视房间一圈,道:“为师已经三天都没好好睡过觉了,还是睡在床上舒服。”
林夭自觉打地铺,想起小时候给死老头暖床的事,又是一阵心酸。每到冬天,逢源君就把她这个天然暖宝宝丢到他自个被窝里暖半个钟头左右的床,再丟回她自己的小窝里。
“师父,我到底是鸟,还是人?”
“这个问题,你都问了为师十六年了,天机不可泄露,熄灯睡觉吧。”
在船上的这些日子里,逢缘君基本上不出门,就待在林夭房间里看看书,喝喝茶,下下棋,使唤小徒儿煮煮面条,给小徒儿讲讲药理知识,给小徒儿梳梳麻花辫。
当林夭搭着两个麻花辫出现在夜司辰面前时,某位傲娇皇子笑出了猪叫声。
“师父,您看您这么喜欢麻花辫,不如,徒儿给您梳两个麻花辫,师父您这头发又细又长,又滑又软,梳的麻花辫也肯定特别漂亮。”
“小夭,为师明天给你梳三根麻花辫吧。”
“师父我错了。”
一次林夭给逢缘君送面被夜司辰碰见,结果那碗面被他霸占了去,当天这位傲娇皇子莫名肚子疼,一面嗷嗷,一面控诉林夭下毒害他。
林夭找逢缘君千般讨好万般讨好地要来解药,半个时辰过后,夜司辰倒是不嗷嗷了,然嘴里仍是嘟嘟囔囔地说林夭下毒害他,最后被林夭一针扎睡过去。
经过半个月左右的海上航行,大船进入北澜水域。
繁华热闹的城镇遥遥屹立在远方的海平面上,仿若海市蜃楼一般,虚无缥缈,惹人遐思。
“看见没,前面就是我北澜了,我北澜玉矿丰富,这天下一大半的翡翠玉石皆出自我北澜。”夜司辰站在林夭身边炫耀道,又朝她晃了晃腰上系着的琉璃彩玉,“看见没,像这样稀有的玉石只有我北澜才有。”
林夭表示羡慕,旋即笑眯眯地讨好道:“三皇子,你看咱们都这么熟了,看在我给你解毒又尽心尽力照顾你的份上,这块玉佩不如就留给我做纪念吧,也不枉咱俩相识一场。”
话音刚落,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仿若万吨潜艇冲出海面,迎面扑来的海浪让大船剧烈颠簸起来。
一切发生得太快,甲板上的两人根本来不得躲闪,被丈高的海浪拍倒在地,淋了个透心凉。
林夭抬手抹了一把面上的海水,等看清前方的景象,冷不丁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那...那是什么东西啊?”林夭磕巴着上下唇问道。
夜司辰磕巴着上下唇回道:“蛟...蛟龙。”
“那还愣着干什么,跑啊!”林夭喊道,然两人都拖不动软瘫瘫的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