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船后,殷澈这儿瞄瞄,那儿瞧瞧,感觉这船上到处都是陷阱。清苓看着他那神经紧张的样子,嘴角流露出浅浅笑意。
进了船舱后,殷澈见清苓坐下后,方才就坐。
“来人,上茶。”杏儿道。
两名丫鬟各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将茶放下后正要退下,被殷澈叫住。
“这是什么茶?”
一名丫鬟答道:“回殿下,这是今年刚摘的茉莉花茶。”
殷澈狐疑地打量了一眼面前的茶杯,也没瞧出什么古怪,挥手让丫鬟退下。
清苓端起茶杯轻轻刮了几下,浅抿一口茶,道:“殿下可想看歌舞?”
殷澈正端着茶杯瞧端倪,闻言,将茶杯放回面前的桌案上,握拳轻咳一声,正襟危坐地道:“不用了。”
画舫缓缓划向湖心,正值深秋,天空显得格外地高远,澄澈的天光映在湖面上,有几分清冷,有几分萧瑟,却也是说不出的宁和与静谧
清苓半坐半倚在窗边,看着宁静的湖面,神情莞尔。她喜欢这样清净的时刻,不似春日里那般嗡嗡闹闹,也不似夏日里那般浮华躁动,亦不似冬日里那般严寒彻骨。
见宿敌这么安静地欣赏风景,殷澈反倒有几分不习惯,没话找话地问道:“你去过林林的面馆吗?”
清苓转过头,神情带着几分缱绻慵懒,于那份清丽不俗的气质中添了几分平易近人,“听人说起过,我还听说殿下隔三差五地就要去吃面,难怪看着比从前圆润了几分。”
听见圆润两个字,杏儿抿嘴笑了一下。殷澈面上则齐齐闪过赤橙黄绿青蓝紫,分外热闹。
见宿敌转过头去看湖面风光,殷澈偷偷端起往面前的茶杯往里瞧了瞧,清冽的花茶上映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五官俊朗,神采精华。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奇怪地喃喃道:“哪里圆润了。”
清凌侧过视线瞥了一眼,眉眼微微弯笑。
画舫靠岸后,殷澈毫发无伤地从船上下来,心里升起一丝奇怪的感觉,宿敌竟然没有趁机报复自己。
回到王府后,殷澈关起门来,拿着一面铜镜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没看出自己哪里圆润了。
晚膳时,管家福叔见殷澈没吃几口就不吃了,心里不甚担忧。
“殿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小的这就让人去请大夫。”
“不用了,本王就是没什么胃口,这几天,本王要斋戒,那些鸡鸭鱼肉就免了。”
闻言,福叔一脸惶恐,像是天塌下来了一样,苦口婆心地劝导起来。
“殿下,身体要紧,小的知道,林姑娘走了,您心里难受,但也不能不吃饭啊,要是让贵妃娘娘知道了,她得多担心啊,想必在宫里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五公主远嫁在外,殿下您又不吃不喝,这让贵妃娘娘可怎么活啊。”
殷澈听得额上挂满一排黑线,又拿起筷子扒饭。
等吃饱喝足后,殷澈深为懊恼,自我感觉脸又圆润了一圈,准备去练练剑,被福叔连忙拦住。
“殿下,这刚吃完饭不易运动,您就在院子里溜溜弯吧。”
“......,我突然想起来,有封很重要的信要交给二哥,不能耽搁。”
话罢,他以轻功飞走。
福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殿下这毛毛躁躁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啊,这坐马车去也耽搁不了多少功夫。”
等到了睿王府,殷澈从管家德叔那里得知,他二哥带着九洲外出办事,近段时间不会回府。
正主走了,某只狍子便正式在睿王府安家落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