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承泽的回答不能宽慰他,反倒是叫他心中更是风起云涌。
如今雨水也停了,大早上的天色已经放晴了,隐约间能看见天上的朝霞,而一丛圆日就隐藏在其中。
“咳咳咳。”云承泽没忍住又是几声咳嗽,“忙活了一夜,你下去休息吧!”
“靖王的身体?”
“无事。”他摇头,“我记得师父快是到生日了吧!替我回去一趟吧!”
“家父说算不得师父,是靖王才思敏捷。”
“勉强算半个吧!”云承泽回了他一个浅浅的笑,只是因着身体不佳,笑容略显憔悴,看上去跟传说中新死的鬼怪似的,分外吓人。
“若是没你父亲,我可能也成长不到现在,他教会了我很多。”
“靖王。”青冥看着他张了张嘴唇,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好好休息。”
“嗯。”
云承泽看着少年人的背影,知道他想说什么,试剑山庄的庄主生性凉薄,生出来的孩子也是如此。可就算如此,当知道自己在盛京的处境之后还是将儿子送了过来算作是最后一点师徒情谊。
两父子都是不会表达的人,大的不认自己这个弟子,小的应当是想说不管怎样他都还会留下的吧!
只是没有留下的立场,便不再继续说了。
云承泽扬着嘴唇,觉得周遭的一切越来越模糊,他像是睡了过去。
“你来呢?”梦中他看见红纱帐中坐着一位妙玲女子,那女子气息不足,有些病态的靠在床柱上,“夫君,谢谢。”
“各取所需。”云承泽听见穿着喜服的自己如是说。
“不管怎样还是谢谢。”女人点了点头自己掀开了头上的红盖头,长长的睫毛下那双眼睛像是水洗过一般清澈,云承泽看得有些愣了,他听见女人道:“你放心,我知道你有你的计划,我不会碍着你的。”
“什么计划?”梦中人的自己嘴角挑起一抹戏谑,“你该清楚我娶你不代表我会碰你。”
女人摇了摇头,“我要你娶我不是想和你怎样,而是……算了,你怎样想我都无所谓。我有自己的事要做,我不会害你。”
女人说着从身上解下一个香囊来,“这个送你,多少能帮你挡着点。”
“就凭这个?”男人嗤笑一声,显然是看不上这小玩意。
“嗯,就凭这个。”女人表现得很耐心,见云承泽没反对便自己将扔在床上的香囊捡起给他系在了腰上,“你心魔已生,而我现在这身子能为你做的也只是这样,你的过去……我没时间去打听了。
你也知晓我的本事不比天医府差,爱信不信吧!天医府如今也成了过街老鼠,你不信他们,他们也与我有愁怨,更是不喜去见。
夫君若想以后这身子能好,还是少生哀怒,剩下的余毒我会想办法的。”
说着,女人费力的站起身来,将他推得远了一些。
“夫君不喜我这病怏怏的脸色,既然礼数已经过了还是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