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萧琴的思绪不受控制的回到那一天。
那日公孙顷依旧是十六岁的稚**样,在三九寒天里穿着一身轻飘飘的浅蓝衣裳。
“今日在府中很是无趣,便想着出来走走说不定能遇小姐,没想到居然真碰了。”
他摇着折扇,眉毛桀骜不驯挑的老高,墨色的发披在肩头,却遮掩不住那举手投足间的贵气和风流。
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酸楚,萧琴喉咙像是堵了一块石头。
周满江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魅惑,萧琴不敢看他,也不敢发声,生怕漏了讯息。正当萧琴不知如何是好时,突然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拉了起来,直接箍入了怀中。
萧琴吓得抬头正好对萧言文警惕的眼神,萧琴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只觉得浑身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倚在他怀里。
“我找了你半天,原来在这里。”萧言文怒气冲冲地对萧琴说道,接着又微笑着望向周满江:“我先带家妹离开了。”
周满江笑着点点头,萧琴扒着萧言文往回走,忽然一声轻叹传入耳迹:“刚才那段剑舞非常漂亮。”
心中突然悸动,萧琴恍然回首,只见一条空荡荡的回廊,唯有漫天的飞雪簌簌而下。
萧言文将萧琴扔到一边,累的气喘吁吁:“几年没抱你了,你怎么这么胖了,想累死你哥啊。”
萧琴又八脚章鱼一般攀到他身,还用脸噌噌他的脸,亲昵地叫道:“哥哥。”
萧言文双眼亮晶晶的,显然是高兴得不得了,自从他娶亲之后萧琴便鲜与他亲近,但感情并未有一点的疏远。言文这些年愈发的俊俏,在宫中也渐渐树立起威信,朝堂之依旧和赵家不温不火,但敌视仍在。
“以后离周满江远些。”
萧琴点点头,这两年皇病情加重,几个皇子皆是蠢蠢欲动,夺嫡之战一触即发。萧家执掌京城大部分兵力,定会成为各个派别拉拢的对象。但萧家究竟站在一种什么立场之,萧琴还不甚清楚。
萧琴也曾想进宫一趟,皇赐予萧琴的那张金牌正被萧琴藏在了床头,这两年根本就没有用它的机会。萧琴想万一萧家在夺嫡之战中有何危难,可用此保命。
六皇子祺安是萧琴最为看好的继承皇位的人选,虽然年纪尚小,但心机之深,野心之大绝不亚于其他几位皇子。况且屏丽娘娘执掌后宫,褚家又权倾朝野,皇帝之位就如同探囊取物。
但是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我知道了。”
萧言文点点头,随即拉了萧琴回了大厅之内。歌舞又起,厅内谈笑生不绝于耳,趁着混乱萧琴跑回到母亲旁边。
褚家老爷子了岁数,身子又受了寒,只来了褚映城一人,他身边围着一群昔日的好友,正在闲聊。
萧琴和蔚婉二人说了会儿话,却见她心不在焉,刚刚一首曲子,已是耗了大半的力气,现在疲倦也是应该的。母亲和三夫人也被其余家的夫人拉了过去唠着夫人家的话题。
萧琴无聊的很,突然大厅内静了下来,门边的小厮传报,说是定安国王子到了。萧琴立马来了兴致,不一会儿就见一个身穿雪白色裘衣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蔚婉的身子骤然紧了一下。萧琴没做声,继续看着那男子。
那身穿红衣的抚月公主忙从正座慢步走下,给他行礼。
“今日马匹在路耽搁了,请王爷见谅。”这话却是对着公孙顷说的。这王子是将来定安国的储君,本用不着对公孙顷一个闲散王爷如此恭敬。
“快请座。”公孙顷扶着定安国王子,走台。
又是一堆客套的官话,反正萧琴又听不懂,只知道让喝酒便喝酒。
萧琴默默地望着台的三人,定安国虽然不如天圣王朝强大,但他们那里是产名马的宝地,由于常年游牧,所以军队的方向感和耐受力都是极强的,抚月公主能歌善舞,是定安国国主手中的掌明珠,就这样嫁给了公孙顷就相当于给了公孙顷一个国家大半的军力,哪怕以后皇西去,朝中也绝无一人敢动他一根手指。
皇如此看重襄王爷,这个苗头可不大好。
“那定安国王子叫什么名字来着?”萧琴绞尽脑汁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不经意间嘟囔了一句。
“慕容桥。”
一个清丽的声音在萧琴耳边想起,萧琴回头望着蔚婉,她的目光依旧定在那白衣男子身,从未离开。萧琴是既明白又糊涂,如果萧琴猜的事情是对的,那么他俩是何时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