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带着惭愧,有些无奈地说道:“现在在翰林院当一个闲差,不像言文那般风光无限啊。”
记得那年见他,依旧是意气风发,年轻气盛,短短两年皆是沉稳冷静,成熟有佳。当年他们一群谈天说地,心比天高的少年公子,如今也都娶妻生子,入朝为官。现在见了面皆是礼数周全,不似当年那般亲近无间。
“京城中的风云人物唯有映城了。”
什么意思?难道说褚映城至今还是闲散贵人一枚么?
“褚丞相早就有意让映城考取功名,也就他的脾气倔,撑了十八年,看如今也不行了。”颜泰初又喝了杯酒,脸颊已带了红晕,“据说映城已向镇北将军府家的三小姐提了亲,日子都定下来了。”
萧琴一听,拿着酒杯的手一抖,原本要送入口中的酒尽数洒在桌子。
看来这两年萧琴确实错过了很多,萧琴有些泄气的将杯子撇在桌。双手交叠在一起,不知道该怎么办。
“颜大哥已经娶亲了吧。”
他苦笑一声道:“我倒是想娶,可人家未必同意。”
“颜大哥这般俊秀潇洒,怎么会不同意。”
他明亮的眼闪了闪,只笑不语。萧琴拿起酒杯欲要敬他,突然手中一空,怒气冲冲的转头看去,祺安阴晦的脸正对着萧琴。
这孩子怎么回事,整个宴会一直给萧琴找事!萧琴伸手去抢他手里的杯子,他侧身一躲正巧拉着萧琴的手。
“你醉了!”
“我没有!”一股委屈流进萧琴心里,眼睛酸涩的难受,嗓子也疼得厉害。颜泰初忙过来一只手取过杯子,一只手搭住祺安抓着萧琴不放的那只手。
“琴儿确实醉了,倒是秋远的错,秋远自罚一杯。”他斟满了杯子,一饮而尽。
祺安看了,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放开了萧琴的手。随后秋远与萧琴又聊了几句,便被同僚们拉走了。
周围突然静了下来,萧琴以为出了什么事,只见那身披红衣的定安国公主正携着裙裾缓缓走下高台,猛地周围乐声四起。她一个轻跃便到了大厅中央,原来是要献舞了。
她身姿婀娜有致,声音甜美:“抚月不才,自小学舞,今日献丑,希望各位大人不要怪罪。”
眼波流转,带起一阵风尘。在场的每一个男人没有不看她的,萧琴的目光从她身移开,抛向坐在正座的公孙顷身。他似是察觉到萧琴的目光,猛的转过头望萧琴,眼中一片波澜不惊。却让萧琴心跳加速,不能自己。忙收回目光,继续看舞。
抚月公主身材娇小可人,舞步轻盈,如蝶如梦,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她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公孙顷能娶到她也算是他辈子修来的福分。
一曲终了,抚月公主鞠躬答谢后却并未离开,依旧静静地站在大厅中央。
难道还要再舞一曲?萧琴正在纳闷,却见那公主转过了身子,正好望着萧琴。萧琴心里陡然一惊,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她冲着萧琴的方向行了个礼道:“早就听闻萧二小姐的母亲是天下第一琴师,想必二小姐的琴技也是超乎常人。抚月斗胆请二小姐献一曲。”
话音刚落,只见三道影子齐刷刷的站了起来。一个是萧言文,一个是褚映城,还有一个居然是公孙顷。
萧琴欲哭无泪,这不是明摆着找茬么。让萧琴弹琴还不如让萧琴去弹棉花。祺安暗中按住萧琴的手道:“你别说话,交给我来。”
他身子刚离开座位,只听得一声柔柔的话语从对面飘来。萧琴诧异的抬起头,一袭粉蓝纱衣的蔚婉静静地站在众人中央,她脸带着温和的笑容,一头乌发散落下来如同好的锦缎。萧琴屏住了呼吸,大厅一下子静了下来,萧琴从未意识到她已经变得如此美丽。
“公主殿下莫要怪罪,姐姐她今日身子不适,无法为大家演奏。恰巧我也略懂些音律,不如由萧琴替代姐姐为大家弹一曲如何?”
那抚月公主眉眼流转,踌躇起来。萧琴想她并未想到居然有人肯为她出头,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萧琴轻轻抚开祺安的手,轻叹一声,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