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琴与言文每日去教场习武,虽然他天资聪慧,在萧琴看来武功充其量只能算的中等,并没有评书里那般神乎其神,所向披靡。虽然评书确实有夸大其实的嫌疑,但也不会这么没谱。所以一度萧琴很是惊异,甚至怀疑那故事的真实性,直到有一天,一个偶然的机会萧琴踏进了凌月阁,终于了然一切。
那日萧琴闲极无聊,睡了整整一个午后,直到深夜,躺在床依旧觉得精神百倍。萧琴想与其在床翻来覆去,还不如起来四下走走。
那时正值深冬,萧琴披着皮裘衣推门出去。
夜晚的将军府有一种别样的美,踏着冰冷的石板路,一股寒意从脚底流遍全身。将军府本该有巡夜的侍卫,可转悠了大半天居然一个人都没碰到,唯有惨淡的烛光依稀闪烁。
绕过层层的门院,萧琴早已经迷失了方向。说来很是惭愧,萧琴在这里住了半年之久,能认识的路还是仅限于从掩月居到大门的。
正想扭头回去,忽然一声轻微但却刚硬的声音划破空气直直射入萧琴的耳膜,萧琴马警觉起来。这声音萧琴再熟悉不过,每日回荡于耳,是舞剑之音。
难不成有刺客?
敛了气息,萧琴循着声音走过去,正巧来到一座院落。门边的灯台早已熄了光,接着冷月的清辉,萧琴看不清门的刻字。
萧琴第一脚刚跨进门,一股梅花的香气顿时扑面而来,说来奇怪的很,按理说这梅香外面也该闻得到,可偏偏却是这般的奇妙,进了这院子仿佛与外界都隔离了开。
一个银白色的影子,在院中穿梭跳跃,他身轻如燕,踏雪无痕,剑锋锐利,气势如虹。
萧言文**着身,青丝随意的挽起,白皙的皮肤透出淡淡地红。隆冬严寒,他身却生出一层薄汗。
记得萧琴在听评书时,总会有人对萧言文有些许的评论。有些是虚假的赞扬,更多的则是真心的诋毁,但所有的都源于一点——嫉妒。
萧琴并不能左右他人的言论,甚至萧琴那时还很是赞同他们的想法,萧琴宁可愿意相信萧言文是个骗子,也不愿真正有个如此强劲的人在身边。
萧琴的武术教练曾经说过,这世没有什么天才,唯有努力才能获得应有的一切。萧琴起初并不相信,萧琴以为那是他逼着萧琴训练所寻找的借口,可今日萧琴终于明白,之前的萧琴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和可笑。
天没有掉馅饼的事,就像一个人不可能突然变强,或者生来就天赋异禀。他们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应得的,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背后究竟付出了多少辛酸和汗水。
萧琴不忍打断他,就站在门边静静的望着,直到天边泛起了橘红绛紫,言文才收了剑转身回屋。
他对武功的痴迷达到了一种常人无法企及的高度,如果有一天他醒来发现自己回归成了一个普通人,萧琴很难想象那会是一种怎样的情景。
萧琴几乎是像看救命稻草一般望着他,他垂头瞧了瞧言文的伤,脸色变都未变,只说了一句“我尽力”便进了屋。
萧琴蓦然的站在在屋外,双腿起初站的发麻,之后便渐渐地失去了知觉,萧琴依旧一动也不敢动,萧琴怕下一刻大夫突然推开门告诉萧琴言文没救了,那萧琴想她只能以死谢罪了。春花站在萧琴身边,她不敢多话,只是每隔一段时间便劝萧琴回屋,萧琴都拒绝了。不忍让她陪萧琴站着,便叫她去照看母亲。
等到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铺满掩月居的时候,那紧闭的门扉晃动了一下,萧琴的心也跟着颤了颤。双腿酸麻肿胀,一个不稳就要跌在地,忽的一双有力的臂膀接过萧琴无力的身子,架着萧琴的胳膊将萧琴扶起来。萧琴没有回头看去,因为萧琴知道他是谁,所以能安心的靠在他怀里。
“言文倒下了,怎么你也成了这幅样子?”映城的脸贴着萧琴的脸,他身有股特有的气味,那是一种让人安心的味道。
“他没有倒下。”萧琴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脚已经站立不住。
褚映城在身后叹了口气:“他皮糙肉厚的肯定没事,你回屋歇会儿。我替你看着。”
萧琴摇摇头,挪了挪双脚缓解酸麻感。
“你还记得有一晚我跑到了你家的事么?”不知为何,现在的萧琴很是念旧,脑中晃过那晚的情景,现在想想不禁觉得幼稚好笑。
褚映城任由萧琴靠着,接过话头道:“怎会不记得,我看见你站在门口,脸色通红,便知道你肯定是在哪里受了气。”
萧琴终于挪开钉在门扉的目光,任由思绪拉扯着萧【app下载地址xbzs】琴的心。那是萧琴他们第一次吵架吵得那么凶,萧琴直接摔门出了府,那时已是深夜,小商贩们都收了摊子,唯有花街依旧鼎盛,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萧琴望着各种精致的轿子和马车,叹息一声走过烟花繁盛的灯火,转入了旁边一个巷子,没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