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夫人的眸中闪过一丝冷意,转瞬换了一副笑脸:“小儿小女的事,看来是我误会了。但是应沂犯了大人的讳,乃是过,云珠也同样的太没家教了!”她的脸色沉了下来,回过头去道:“不得不管教!现在,尤应沂你给我在这里跪下!绿儿!”她使唤着丫鬟道:“把这丫头给我带到有凤苑里去!我萧府家教严明,绝对犯不得这种过失!”
“闵夫人……”阚夏青还是有些着急的唤了她一声。
“闵夫人!”尤应沂本是不怎么想跪的,但一听说萧琴真要被教训,立刻就跪了下来,失声道:“您就放过萧琴吧!”
“这丫头不教训是不成气候的!!”她毫不留情的呵斥道。萧琴也被四个身强力壮的嬷嬷架住,死命挣扎,“你给我跪在这里!你们——把她拉到有凤苑!现在就去!!”
阚夏青虽然也十分着急,但也知道劝也没有用,只有望着萧琴被硬扯着往有凤苑去的身影,微微回头间,能看到同样望着这一幕的闵氏,唇际挂的一抹冷笑。
她的心一沉,然后听到闵夫人说:“好了。”她
回过头来望着阚夏青,然后微笑起来:“我们走吧!”
萧文虹疲惫的躺在床,听着萧山揭和父亲的谈话。其中不免又牵扯到未来萧家在朝中的荣盛之辞。
丫鬟们都已屏退,唯剩下小菱一个人伺候着。萧子博坐在椅子面无表情的听,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萧挺偶尔也会加入讨论,如诗则和萧湘一起在过道打闹。
“我不过是一个薛王妃,算什么呢?到是希望此次选妃,如诗能选个太子孺人、良娣什么的。或者是一般的王也可以。”萧山揭说:“只要能亲近君王侧,一切都好说。”
萧明达到是回过头去,认真的问:“山揭,你到是明白跟父亲说,薛王殿下对你好吗?”
听得此言,萧山揭怔了怔,抬眼望着父亲。看着他眼中担忧而恳切的神情,张了张口,又低下眼去,轻声说:“还好。”
“什么叫还好?”萧文虹也问:“我去过薛王府好几次,每次都说你不见客。连通报都没有就说不见客,身体不适,没空……姐姐……你真的那么忙吗?”
山揭有些忐忑的望了望他,但是还是没有让步的意思:“也许确实没有那么忙,但是也真的没有时间。好了,不要问了……反正你们也知道薛王的处境。虽然我和薛王殿下的婚姻对萧家有一定的帮助,但这帮助也已经不那么大了。就指望如诗去吧!”
萧文虹望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山揭已经从椅子站了起来,然后说:“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萧明达立刻站了起来:“我陪你出去。”
萧文虹望着这父女俩一并从房中出去,萧挺把撑着下颔的手放开,敲了敲额头,然后回过头来问:“二哥哥,为什么我们家非要用姐姐们的婚姻做支撑呢?”
尤应沂仍旧跪在鸿和斋前的土地,俊秀的脸是阴郁而深沉的表情。
阳光斑驳的透过树桠之间的光线,打在地板,是深深浅浅的光斑。简秋提着橘子悄悄的站在竹丛后,想前,然而握了握篮子的提手,想着他刚才和萧琴在一起的事情,心底却也有依稀的排斥感。
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资格接近他,但是站在竹丛后,她却也真的在踌躇是否要接近他。
此时此刻,尤应沂正望着前方不知名的一处,朦胧的脑海中,依稀还能听到从鸿和斋中传出的说话声和低语声。却是如诗“我一定会为萧家增光的。”
“姐姐你不能多见我,教我一些宫廷方面的知识吗?”之类的话。
到得脚步声走近,如诗的声音又马因惊讶而响亮了起来:“啊!应沂哥哥,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仍旧跪在土地。从斋里走出来的他们在台阶前停下了脚步。
然后他想起了萧琴被嬷嬷们扯住往来凤苑退搡而去的模样。阳光在头顶幻化成辉煌绚目的光环。
云翳沉沉的移过,他听到萧明达唤他名字的声音。他也恰好在这一瞬反射性的跳起,然后再也未理会身后人们的惊叹与低语,脚步快速的往来凤苑,急奔而去——萧琴被嬷嬷们押着往前走,嬷嬷们的手就像是钢钳,抓得她的手腕生痛。
她咬牙忍着,屈辱的感觉弥漫了她的全身。稍微的动一动都会引来嬷嬷们的粗鲁举动,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她真的做错什么了吗?什么幽会啊……这么侮辱人的话都说得出来。然而作为晚辈的她又能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