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在山坡采摘鲜艳的野花以及漂亮的野草,回眸而笑,笑容、衣裙似乎与山花一般娇艳明媚。她喜欢花环,在这大热的暑天,他们一并到了微微背光的山崖下。天空仍然是那么的蓝,她把一大束花全撒在草地,童星海仍旧靠在草地,过去是小憩,这一次却是看着她编花环。
她编好花环后,回过头来,童星海的视线已经落在了她的花环。她笑嘻嘻的把花环拿过去,便要挂到童星海的头,他还是如以往一样别开头,表示不要,江雅秀便咯咯笑着将花环收回怀里,再插几枝不知名的野花,一边微微叹息了一声:“可惜不是春天!”一边便把花环挂在自己头。
她再去编织另一只花环。童星海听她刚才那么讲,也没有答话。风中有半晌的沉寂,然后童星海突地撑起身来,接着一句话在她的耳际爆炸而开:
“我们成亲吧!”
她编织花环的手刹那停顿,他已经坐直了身子,。疑惑而不安的抬眼。童星海正认真的望着她,然后脸浮起了笑意,她的心脏似乎也在刹那间停止了跳动。
然后他亲吻她,热烈而绵长,江雅秀却感觉到全身因慌乱而陌生变得手足无措。
没有任何回应,只是随着他的动作随他一并躺倒在草地。她无法拒绝,也没有拒绝,只是任由着他吻她。他也如以往一样,除此之外便停止了其余越轨的行为。山花遍野。花香扑鼻的熏人温暖笼罩了全身,他的亲吻停止,她望着湛蓝的天空,大大的睁着眼。“为什么?”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发髻,闻此言便抬了抬眼,问:“你不愿意?”
“不是……”
他的语气中带了一些笑意,也带了一些寒意:“那么,还问那么多做什么?”
“我好奇。”
他便在她耳边低低地吐出了几个字:“因为我爱你。”
江雅秀微而苦涩的笑了,面对着天空闭眼睛。然后她说:“那么,你什么时候跟你父亲说这件事呢?”
“你选吧!”
她哑言,然后轻轻地吸了一口气,睁开眼。
“那……”她笑着想了想,但也没了刚才在山坡时,那天真无邪之味,她那么温柔而成熟的望着天空,然后仍用那孩子般的语气说:“七夕!”
童星海面不改色,然后她回头对童星海的眼,两对凤眼,两对黑琉璃般的眼眸,倒映出彼此的眼睛。他们隔得那么近,鼻尖互相轻轻触碰着彼此的脸颊,然后她继续说:“七夕可是个好日子啊!好不好?”她在他面前,一直用着这娇柔的,夫娼妇随般的语气。
“好!”童星海一口应道:“不过那天才告诉父亲,太晚了,也没必要。换成请期之日更好。”
江雅秀还能说什么呢?她用指尖轻轻碰触着他的脸,低睫,轻扫过他的眼睫毛。童星海感觉到有些微的痒,接着笑着亲吻她的脸,问:“你父亲不在,我父母亲不大管得着,你想一想,我们要如何请期才好?”
她不知道内心梗梗的痛从何处来,只是笑着说:“我随便啦!你想怎么请怎么请吧!实际七夕我想和丫鬟们啦什么的一起乞巧聊天玩儿的。反正请期也是丈夫和父母的事嘛!”
“那有什么区别吗?”童星海哄着她道。
“当然有啦!”她连忙自圆其说的点头,然后说:“我想要当一个有父母在的新娘嘛!自己选夫婿就罢了,难道连请期都要自己请吗?”
那么湛蓝的天,那么青的山也是那么白的水,这片他们自小一并嬉戏长大的乐园,也在不知不觉的此刻,承载了她前半生的心愿。
她能感觉到他的气息,来自这么些年来除却耳鬓厮磨外的感情,也知道未来的未来,她和他的纠缠,从他们相识的第一刻,便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
“尤公子,姑娘还是不愿见你。”阚府里的嬷嬷有些担心的说道,尤应沂站在客厅里,虽然早已做好了准备,然而听到了这样的消息,还是震了一震。
灿烂绚美的阳光,洒了下来,照在偌大的府苑内。突然门外传来阚夫人病中虚弱唤他名字的声音.尤应沂回过头去,却是听了消息的阚夫人,此刻正从门外赶过来,见着回过头的尤应沂,连忙迎去。
“怎么了?应沂,你和夏青是怎么了啊?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