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琴下意识心虚地后退了半步:“哈,功臣回来了,怎么都不先招呼一声?”人吓人,吓死人啊!
“庐王殿下到得刚刚好,要考虑在下的条件么?”
褚茹雪一身风尘仆仆,看得出是快马加鞭赶来的,只是一双眸子在听闻百里弘文说到“解毒”时候却迸发出难以抑制的光彩。
“那要看你是否真的如你所说那么有本事。”
“我不信,”萧琴凉凉地说道,“滴水穿心可是奇毒之一,到了后期就是华佗在世也解不了,别费劲儿”
“你闭嘴!”褚茹雪让萧琴气个半死,他理解萧琴不想拖累他的心思,可是用得着说得这么自豪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滴水穿心”又不是她研制的!
“从现在开始萧琴说的每句话你都可以当废话,继续说便是,如果真如你所说,你的条件我绝对会办到。”
百里弘文沉吟了一会儿,方才道:“其实尊上说得每错,滴水穿心确实无解。”不过“
“不过?”
“不过那是在现在。”
“你的意思是”
“滴水穿心的毒素混合之后,只有下毒之人才知道p方法,是因为毒素很难分辨得开,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找道解药。但是很,如果给我十年,我一定可以解开尊上身上这道蛊毒。”
“哈哈!”萧琴笑得有些张扬:“弘文公子,真是谢谢你啊,不过十年后我真的不需要了,留给需要的人吧。”她自认为自己最后一句中肯得令人感动啊。
褚茹雪却不理会萧琴,认真地道:“你是说你可以将这毒再压制十年?你有几成把握?”他知道这毒发作时十分痛苦,每次萧琴都过得生不如死,他真的怕有一天他自己会先看不下去。
“五成。”百里弘文如实相告。
“那你的条件是?”
“放了那些因白家而受牵连的人。”
褚茹雪沉默。
萧琴叹息道:“百里,那些对于朝廷来说是乱党,是余孽,我们无能为力,对不起。”
“不见得。”
萧琴以为自己听错了,她面向褚茹雪,拔高了一个声调:“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褚茹雪道:“白家如今已经只剩一个,其他人死得死,散得散,如今狱里这些,都是一些老弱妇孺,能有什么作为?放了又怎样?”
“你疯了!褚茹雪,皇帝是你兄长,不是你!你去跟他说,放了那些叛党吧,我要拿他们帮当初那个杀出皇宫的重犯萧琴换解药,你是脑子坏了,不要命了,你这个王爷也不要当了!”
“我早就不当了!”
这下,不只是萧琴,连百里弘文都怔在一旁。
“你说什么?”半晌,萧琴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褚茹雪叹息:“本来不想告诉你的。皇兄早有退位之心,奈何高驰年幼,缺人辅佐,正好想借此次论功行赏封我为摄政王辅佐新帝,可是我拒绝了。”
“理由?”
姐夫年纪也大了,他会有这个想法很正常,更说明他信任褚茹雪,没有对这个出色的臣弟起疑,这正是她所乐于见到的啊。
“萧琴我们已经错过了很久了。”
萧琴突然无话可说。
“你不要老是做自己想的,好好听我说,”褚茹雪拉着她坐下,沉沉地道,“我以前,总以为无论多久,只要你我都活着,一切总会好的。可是,那次在废墟我就知道,有些事不能等了,也等不起了。就是今天白戎不来,我也已经决定了。一旦我当上了摄政王,至少十年之内便再也没有时间离开皇宫。萧琴,你告诉我,人这一辈子有几个十年,而你呢,你还又多少日子可以等我?我真的不想一辈子后悔,还是说,你也想让我与百里煜城一般?”
那一头白发,诉说得是一世寂寞,一生得不得解脱。
百里弘文不由也感叹:“我知道这个时候我说什么都没有立场,但是,尊上,你该想想的,如果你所以为的付出并不是别人想要的,再坚持又有什么意义呢。当然你也可以把我的话相像成说服庐王的借口。”
“你不必说了我答应你。”褚茹雪斩钉截铁地道,“明日我便回宫将此事说与皇兄,不计代价也会放出白家老但你所说过的话,也要记住。”
“多谢。”百里弘文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