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此,褚茹雪清楚地看见乌七依身形微震。
乌七依眼神不着痕迹地扫过他,面色如常。
湛飞尘望着乌七依的眼神越发怪异,头脑中无数个思路飞速旋转,渐渐的,唇畔却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虽然不清楚她到底如何作到的,但看起来她果然没让他失望。
突然,湛飞尘开口道:“我前几日倒是见过令堂妹,相信她一切安好,乌兄不必挂怀。”
乌宓茜淡笑:“如此,还请尹公子多留意我堂妹行踪了。”
正当厅中数人各怀心思,互不退让之时,慕容胜突然沉声道:“各位远道而来,想必都已疲惫,不如暂且在慕容家休息数日。”
东郭从露与乌七依对视一眼,道:“从露这就去安排各位的住处。既来之,则安之,可不能让人我慕容家不懂得待客之道。”
褚茹雪依旧是其中笑得最灿烂的一个:“任谁都知道,慕容家,是最懂得待客的。湛兄你说是吧?”
湛飞尘一怔,没想到褚茹雪会突然指向他,扬眉道:“当然。”话锋一转,他会过身,“萧庄主也是这么认为吧?”
要留一起留,要死一起死,谁也别想逃。
“正是。”
出乎乌七依意料的,连萧文虹也一口应了下来。
好了,真好,这下足够乱了。
东郭从露好笑地看了乌七依一样,仿佛在说“这下看你怎么办”。
武林三大势力的实质领袖都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了原本空荡荡的慕容府,这样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江湖。
有人说赤霄无故逝世,和这一伙人脱不了关系也有人说,这是落日山庄和傲雪堡联手要打压犹晔堡,以避免其重新独霸江湖。不过这些对于某个人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反正他只需要在适当的时候做适当的选择就是了。
乌宓茜无故消失之后,丰之康总觉得哪里似乎被自己忽视了,一路悠然前行,竟然就不紧不慢地被萧文虹甩在了身后,或者,与其说他被甩,不如说是他故意掉队。
乌宓茜,那个女人,以及诡异的缪觅,他似乎终于想起哪里不对了。
既然跟缪觅有关,不可能与褚青岚无关,而褚青岚会尽心维护到这个地步的人并不多。之前他还以为褚青岚回七茶楼完全是因为赌气,现在看来似乎并非这么简单。能得到青岚的助力,蒲单蔓的掩护,面对湛飞尘的猜疑全身而退的女人,似乎就只能是
虽然他始终猜不透她因何没死,也猜不透为何此事会与七茶楼扯上关系,但是既然“老友”尚在已经确定,他还是决定先停下脚步观望。反正三个难缠的角色都已经聚集到了慕容家,那么他索性多积一点儿德,暂时不去添乱了吧。反正,嫁祸他丰家的真凶,铁定和这些人脱不了关系。
找了附近条件最好的客栈,就这么悠闲地住了下去,丰大公子一直秉持着自己的作人原则:他只是一个商人,商不与官斗,商不与江湖斗,不与天下斗,只斗金。
当然,如果这样的江湖事找上他,他也会用最简单的办法处理掉,最简单的办法第一步就是“观望”。
只是,好不容易在外偷的浮生半日闲的丰之康还是在客栈里意外地遇见一位老朋友不,一点儿也不老,说小朋友才比较合适。
“丰大少!你怎么会在这里!”褚高驰站在丰梯上,一根指头颤抖地指向眼前不该出现的某位。
这个声音
丰之康回头,不其然地对上小褚高驰见鬼似的眼神,不由嘴角抽搐。
“该是我说吧,你这小鬼怎么会跟到这里来了?”话音未落,他眼见地看到褚高驰身后笑容可掬的男子。
“啧啧!”丰之康轻叹,“就知道你不简单了,这位”
男子眉眼带笑,一脸随和可亲:“在下纪梦回,乃是究极丰长老,早闻丰少大名,久仰久仰。”
“原来是洛阳究极丰的朋友,今日一见,实在是三生有幸啊三生有幸。”
丰之康输什么也绝不会输应酬,濮阳昔在宫里摸爬滚打多年最会的就是拍马匹,这两人说是一见如故倒也不夸张虚虚实实,时明时暗,交起手来倒很是痛快。
只有一旁的褚高驰觉得自己眼前两只狐狸初次会师的场面分外的诡异,就好像两只黄鼠狼因同时看上一只鸡而惺惺相惜不,是臭味相投而产生了诡异的友谊!
很不巧,他似乎就是那只倒霉的“鸡”!
“噢?高驰竟然是究极丰少主?真看不出不不,我当初一眼就看出这个孩子不一般啊不一般,连假扮成个仆人端茶倒水都那么有风度,气宇轩昂,不似常人!”
丰之康一番虚伪到不行的说辞让褚高驰的胃狠狠地翻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