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心下无比担忧,但是这种事情,毕竟关系到了沈清如的后半生。
想着便是要答应,也必须让沈清如有时间想清楚了。
想着,沈翀只是板着脸对沈清如道:“这件事情,并不是为父一人了算的,若是你真有这个心思,也要征得四王爷的同意才校”
一如沈翀了解女儿,沈清如看着沈翀的面色,也是知道了自家爹爹的看法。
虽沈翀暂时没有答应,但是,看着沈翀此番的态度,沈清如便知道,若是她再坚持的话,她爹爹必然是会答应的。
知道归知道,沈翀的也的确是有道理的。
想着,沈清如便答应了沈翀的提议,先好生想想再。
纵然话是这么的,但是沈清如并不认为,自己会生出放弃即影鹰的想法来。
她之所以答应六爹,不过是为了暂时解放罢了。
在沈清如看来,她这么,就只是辞罢了。
实际上,她才不会轻易放弃即影鹰呢,就是即影鹰拿着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要轻易放弃。
当然了,这就是她心里的想法罢了,实际若是真的等来了这一,沈清如到底会如何做,还是个未知数呢。
……
却,远在皇宫的即影鹰并不知道沈清如的想法,他在和子时入宫之后,便去见了即影琛。
即影鹰入宫的时候,面见他的除了即影琛之外,还有太师沈翀。
在见到即影琛之前,子时还是不忘继续提醒即影鹰。
“王爷,如今朝中形式并不简单,若是您失忆之事在朝中传开,必然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若是王爷不介意,还请王爷务必要尽力隐瞒此事,若是非是隐瞒不了,绝对不可让陛下看出来。”
对于子时这般老生常谈,苦口婆心的劝,即影鹰自然是知晓了隐瞒自己失忆的事情的重要性了。
只是有一点,即影鹰却是不清楚的。
既然他是皇子,也就是即影琛的亲生儿子,为何面对即影琛的时候,却要如此心翼翼如履薄冰?
这般看着,即影鹰和即影琛的相处,与其是有血缘关系的父子,到不如是势同水火的君臣。
对此,子时也无法给出一个准确的解释。
此事到底是事关即影鹰自己的过去,子时纵然是身为即影鹰的心腹,也是没有权利多加评论饶舌的。
子时的态度,即影鹰也是看出来了。
在确定自己没有办法从子时口中知道这是为什么之后,即影鹰便不再多问,只是想着一会儿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态度,才能够让即影琛不怀疑自己。
即影鹰之前和即影琛相处的时候,便不是十分亲近,但是表面功夫即影鹰却是要做的。
所以,即影鹰眼下去见即影琛的时候,只需要依照平日里那般,不咸不淡,不亢不卑的态度就好了。
总之只要不对即影琛太过热络,就没有比即影琛发现的风险,毕竟他们这对父子君臣的关系,真就只是比形同陌路要好上几分。
除此之外,他们还不如一般的敌对者呢。
话又回来了,眼下在殿内的人,可不止是即影琛一个。
在入宫之前,子时便打听到了,太师沈翀也是早早的被召进了宫内,等着和即影琛一起接见即影鹰呢。
要即影鹰该忌惮的人,除了即影琛之外,沈翀也是其中的重点人物。
沈翀之所以能够做到如今的地步,虽这其中不乏有运气的成分在其中,但是更多的却他的老谋深算。
而这般心思越是深沉的人,做起事情来,所要考虑的事情也就比常人多几分。
如此看来,即影鹰今日想要成功的蒙混过关,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然,眼下即影鹰并没有退缩的机会,因而便是再难,他也必须要坚持下去,最起码就是要将今日这一关过了。
当即,即影鹰便领着子时进入了崇凤轩。
步入轩内,便瞧见了即影琛和沈翀二人相对而坐,二人手中各自执着黑白两色的棋子,此番却是在对弈。
即影琛和沈翀的举动,即影鹰第一眼便瞧见了,但是对于他们这般,即影鹰却好似不曾瞧见似的,当即便对即影琛见礼:“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安。”
与即影鹰来时设想的异样,即影琛的确是并未立马就让他起来,而是又和沈翀下了几步,确定了这盘棋乃是和棋之后,即影琛方才施施然的收回手中的棋子,看向跪在地上的即影鹰。
瞧见即影鹰之后,即影琛先是作势一愣,而后才堆起假笑来,对即影鹰道:“原来是老四来了?你来了怎么也不喊朕,真是……”
即影琛虽是如此着,但是言语间,却是并未有让即影鹰起身的意思。
参透了即影琛的把戏,即影鹰并未多言,也并未做出什么反抗的动作来,一切都十分的……自然。
就好像,即影鹰对即影琛的做法并不在意似的,又好似即影鹰是不屑于理会即影琛的这个“下马威”。
即影琛等了一会儿,没等来自己想要的态度,也就没有将继续去理会即影鹰,只是挥了挥手,无趣道:“你且起来吧,如此跪着若是让人瞧见了,免不了朕虐待功臣。”
即影鹰听着即影琛的话,面上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是心下却是警惕了起来。
即影琛此言的好听些,是体恤下臣,可若是的白了些,那就是忌惮下臣了。
可是,即影鹰此行虽然的确是立了功,守住了雁门关,但是,他这点儿功绩,到底是入不得旁人法眼的。
如此情况下,见即影琛这么话,那就是别有深意了。
想着,即影鹰在心下思量了一番,若是一个一向和即影琛不对付,但还不能直接和即影琛撕破脸皮的人会怎么做?
稍作思量之后,即影鹰便想到了应对的办法、
“父皇所言诧异,儿臣此行并未作出什么值得百姓称颂的功绩,您如此言,倒是将儿臣美化了不少,若是传了出去,旁人也只会是儿臣不好,竟然蛊惑得父皇如此相帮于儿臣。”
一口气将想要的话完,即影鹰便又恢复了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神情,身形笔直的站在即影琛面前,赌是一副冷面王爷的模样。
“呵。”
即影琛听着即影鹰的话,不由在心下冷哼了一声。
他倒是没想到,即影鹰这出去一趟,嘴皮子还利索了不少。
想着,即影琛自然的将手背于身后,目光凉凉的看着他,语气深沉道:“此事,朕会派冉雁门关去收集所有的消息,该老四你得的东西,朕自然不会亏待。”
即影鹰在对上即影琛这句明显的话中有话的法的时候,依旧是回以他一副面无表情的神色。
要,即影琛的意思,即影鹰也不是不明白,但是明白归明白,即影鹰可没有心思去附和即影鹰的话。
即影鹰不理即影琛,即影琛自然是不会自贬身价的去逮着即影鹰不放,反倒是一旁的沈翀。
沈翀在听着即影琛和即影鹰的话之后,自然而然的便加入了这次谈话:“四王爷,不知您在边疆这几日,过的可好?”
即影鹰见沈翀出声,不由回想着子时方才给他提的醒。
方才子时了,沈翀是个老谋深算的家伙,他之所以能够混出如今的成就,靠的并非是家族势力,而是他自己。
如此之人,即影鹰自然是轻视不得。
而沈翀如今既然加入了话局,必然不是因为闲着,想着沈翀的问话,即影鹰不由再次感叹这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
不过是短短一句话,便给他挖了好大一个坑。
沈翀此言,表面上看着,是在关心即影鹰的生活情况如何,但实际上却是丢给了即影鹰一个十分不好回答的问题。
无论即影鹰他在雁门关过的好不好,只怕到时候都会有人以此为由,来即影鹰不配作为一个王爷,一个将军。
毕竟,在雁门关连年都有战乱危险的地方,若是即影鹰,他在雁门关过的极好,必然是有人看不惯的。
因为在大多数都过得不好的人中,即影鹰却是过的好的那个,那他必然是做了什么手脚的。
可即影鹰若那里不好,那么得罪的人便是即影琛了。
要知道,即影鹰出征,最终拍板决定的人,还是即影琛。
若是即影鹰此番公开的表示了自己的不满,那无异于就是在质疑即影琛的决定,如此做法,便和当场打了即影琛的脸一样了。
这么一看,沈翀的这个问题,真是妥妥的陷阱啊。
想着,即影鹰心下默默为从前的自己点了根蜡。
从前的事情,他都不记得了,但是他这会儿才刚回来,这会儿才见到两个人。
就见这两个人,便已然让即影鹰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了,若是这般浑身都是“坑”的人再多上几个,即影鹰觉得他若是死了,必然就是被他们这些人给气的。
当然,想归想,现实还是需要即影鹰来应付的。
想罢,即影鹰只是勾了勾唇,对沈翀道:“太师笑了,本王虽是去了雁门关,但是却并未进入雁门关的主关城,既是如此,本王又如何知晓在雁门关内,本王过的是否舒适?”
沈翀闻言,做出一副恍然了解的模样,当即满是不好意思的对即影鹰道:“此事都是本太师考虑不周,倒是忘了四王爷并未深入雁门关了,都是本太师糊涂啊。”
“太师言重了,本王虽然不曾去过雁门关的主关城,但是雁门关却是去过的,这要起来,太师你没去过,不了解也是实属正常的。”
即影鹰话虽是如此着,但其实他并非是不曾去过雁门关的,但他去雁门关,不过是为了取和八皇子交接兵力罢了。
有八皇子在,若是即影鹰还去雁门关守着的话,那才是真的吃饱了撑的。
当然了,即影鹰和八皇子虽然是许久未见,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和八皇子即影安对互相有多么的不了解。
要知道,即影安是太子的人,而太子如此忌惮即影鹰,平日里他们交流传信的时候,必然是会互相传道关于即影鹰的消息的。
如此这般下来,即影安便是不怎么和即影鹰相处,对于即影鹰的性子,也必然是知道一二的。
暂时没有记忆的即影鹰,别是对上一个敌对的皇子了,便是对上与之亲近的六皇子即影炎,也不见得他可以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