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你这孩子,怎么对大少爷不满是怎么的?!”宋氏见阿速动作粗鲁了些,便有些不满。
阿速见状,急忙俯身把东西规整了一下,然后笑着赔罪。宋氏这才息了怒火,“还愣着干什么,把酒接过去呀,还要我一直抱着不成。”
“哦,好的,夫人。”
阿速急忙从宋氏手中接过酒坛子,然后心的将其摆放好。
宋氏不在理会下人阿速,抬头看了一眼大儿子叶添的青石墓碑。
“儿啊,娘来看你了。”
宋氏喊了一声“儿”,顿时眼泪便流泻出来,她从兜里扯出一条手绢,在手里翻转了一圈,成了一个直角,而后在自己的眼角处点零,算是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泪。
“儿啊,娘亲这次给你带来好多你喜欢吃的东西,还有你最喜欢喝的清酒,你这次可以随便吃随便喝,娘亲绝对不会管你的。”
“娘亲就要和你二弟一同去江南了,不过添儿你放心,娘亲以后每年都会找时间来看你的。”
宋氏伸手抚摸着叶添的墓碑,正在伤怀时,阿速不应景的叫了起来。
“坏了,夫人,我把火折子丢在车上了。”
宋氏一听,顿时又烦恼起来,“你你,还能记得住什么,没有火折子,怎么给大少爷点香烧元宝,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拿!”
“是夫人,你在这里等一下,我这就跑回去拿去哈。”
阿速撒了欢的向来时路跑回去,今他可算领教了,这个当家的夫人,有多么多么难伺候了。
“唉,添儿,你也看到了,现在为娘在府中的地位是一不如一了,连个下人都会给娘气受,唉。”
宋氏着着,眼泪又来了。正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她身后飘过来。
“既然这么舍不得,为何不带着一块去呢?”
听到有人话,宋氏转过身来,身后竟然站着一个乞丐。
“滚开,臭乞丐,离我远点!”
“夫人何须如此介怀,我不过是个路过的行乞之人,见夫人如此伤心,好心规劝一句而已。”
“哈,用的着你规劝,丑人多作怪!”
宋氏丢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给乞丐,乞丐也不恼,继续耐心的提醒道:“适才听闻夫人要远去江南,那江南路途遥远,想必去了之后,便很难再时常回来了,与其骨肉分离,异地想念,倒不如将尸体火化成灰,封入瓷坛,带在身边,到时一并安葬在江南祖坟,既可以认祖归宗,也可以不用分隔两地,时时祭拜,岂不是两全其美。”
宋氏本不愿搭理这个乞丐,但听他的话却又有那么几分道理,心里盘算了一下,愈加觉得是个好办法。
“夫人好好考虑一下吧。”
乞丐丢下了这么一句话,便迈步离开了。宋氏在一旁愈加盘算着,愈加觉得乞丐的有道理,这时候,下人阿速拿着火折子跑了回来。
“夫人,火折子!”
阿速喘着粗气,将火折子递给宋氏,宋氏一把抢过来火折子,然后又安排道:“阿速,你下山去找一下义庄的人,顺便带个装骨灰的大瓷坛子,还有去清安寺请个法师来。”
“哦,啊?”阿速忙着记下宋氏交待的事情,但越听着越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疑惑的问道:“夫人,您这又是找义庄的,又是找法师的,您该不会是想要把大少请出来吧!?”
“如果把大少尸首火化了,然后带到江南去,也算是带着他认祖归宗了!”
“夫人,这个事儿,还是回去和二少爷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吧,这火化尸体,可不是事,若是……”
“若是什么,我是他的母亲,难道我还能害了自己死去的儿子!?”宋氏反驳道:“添儿英年早逝,已经够可怜的了,如今又要一个人守在这荒山野岭里,我这个当娘的怎么舍得?那个人的对,带着一块儿去江南,这样只要我想他了,便可以随时去看他了。”
阿速听得一愣一愣的,在一旁疑惑的嘟哝着,“那个人,哪个人呀?”
“还杵在这里做什么,下山找人去啊!”
“啊,真找呀!”
宋氏气的,指着阿速骂道:“蠢货,快去!”
阿速不得已,只好又呼啦啦的原路跑了回去,赶上马车,想到又要去寺庙,又是去义庄,阿速不禁暗自哀叹自己命苦了。
赶着马车也是一顿急躁,他不想再挨骂,更不想因为弄得太晚,黑回不去。正在烦恼之时,突然见到一队人,其中正好有两个和桑
阿速急忙停住马车,上前询问道:“两位大师留步,敢问两位大师,可会给死去的人做法事?”怕两人不解,阿速便又将宋氏的要求了一遍,两个和尚一听,不禁笑着应道:“施主还真是有缘人呢,我们刚刚帮人做了一个法事,正是骨灰封坛,这几位,便是山下义庄的人呢。”
阿速一听,不禁觉得自己今运气还是不错的,于是急忙央求这些人上山,帮自家大少爷做个法事。
“我家夫人不日便要去江南了,所以很是着急,还请几位行行好,帮忙帮忙,银两绝对不会少了诸位的。”
几人相顾看了一眼,见阿速态度真诚,便欣然应允下来。阿速带着一队人,重新折返回了山上,此时宋氏正在给自己的儿子叶添少元宝,倒酒喝,对着墓碑倒着自己这些年来的苦水,突然听到身后有嘈杂喧哗的声音,一转头,发现竟然是阿速带着法师等人来了,不禁有些惊讶。
带众人来至近前,宋氏急忙把下人阿速拎到一边盘问:“阿速,你从哪里找的这些人,靠谱吗?”
阿速急忙给自家夫人宋氏解释了一遍,宋氏一听,倒觉得今的确走运,遇到了一个只点迷津的乞丐,又遇到了可以立即给儿子迁坟做法事的法师,看来,一切都是冥冥中早有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