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他们怎么能这么说我?”羊喧眼里含着泪,一副极度受委屈的暴怒样子。
柳珍很是心疼,拉着羊喧的胳膊道:“儿啊,别听他们胡说,等你进了鹿山学院,出人头地了,看谁敢说你!”
谁知羊喧听到了“鹿山学院”四个字后,更加气急败坏了,直接在地上撒泼起来。
“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去鹿山学院!”
“儿啊你说什么傻话呢?你只有进了那里才能翻身啊?”
“不去不去!”羊喧嚎啕大哭起来,一时间柳珍束手无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外面时不时巡逻的官兵只当没听见,这样的事在他们看守这对母子期间不知道发生了多少回。
锦绣在一旁帮忙哄着羊喧,良缘去拿了些吃的,柳岸则是安慰着柳珍,让她不要太伤心。
兴许是动静太大了,没想到羊莹居然领着霜儿来了。
“考试准备好了?”羊莹冷着脸对正在地下撒泼的羊喧说道。
“姐姐?!”羊喧赶紧抹了抹鼻涕站起来,“姐姐你来啦!”
“明天就是笔试考试了,报名也报过了,怎么还不准备?”
“我不想去,姐姐!我不想考试!”
“不考试你怎么进去?”羊莹的语气有些不悦。
羊喧瞪大眼睛,抱着羊莹的腰,讨好地说道:“不是有保送名额吗?只要把那个保送名额拿到手……”
羊莹推开了羊喧,说道:“你还没放弃这个想法?保送名额早就送回陈家了,哪怕还在我们羊家的时候,这个名额也不是给你的。其次,陈家的名额也早已没了,我们两家如今都为罪人之家,行事还是谦逊低调些为好。”羊莹冷冷地瞪了羊喧一眼,随后又带着霜儿离开了。
羊喧傻愣愣地看着羊莹离开的背影,对柳珍问道:“娘,姐姐说的……是真的吗?”
“是啊,”柳珍一把鼻涕一把泪,“儿啊,现在我们家已经不复以前时候了,你要给娘争点气啊。”
一股异香在羊莹走后,从窗外飘了进来。突然,羊喧歪着头,眼睛睁得大大的,摆出天真疑惑的神色,“那么现在那个名额在哪里呢?我记得当初父亲说过,每个州都是有的吧?”
“回小少爷,很可能是去了袁家……”锦绣小心地回道。
然而柳珍依旧在抽泣着,一边还用帕子抹抹泪,说羊喧不争气。
然而羊喧嘿嘿一笑,拍着手,一蹦一跳道:“我知道啦,我知道啦,我知道啦……!”
“儿啊,你知道什么了?”柳珍惊恐地看着蹦蹦跳跳的羊喧,他的肢体不自然地扭动着,好像被人操控的玩偶。
从那天后,羊府唯一的公子疯掉的事便在蓬州大小街道传播开来。那些原本私下里评论羊喧的人,也渐渐不再说关于他的话题。
毕竟家世衰落,一落千丈的公子哥,如今受了太大打击得了失心疯,那么有些人便也找到了心理平衡点,自然而然对羊家三个孩子就一并“宽容”起来了。
……
羊莹回去后,在静室里一直闭关修炼、看书。羊喧疯了的事还是她笔试结束后才知道的,所以这自然是后话了。
当天她回去时,通过灵通册接到了杨知遇的一些消息,说杨知缪也会去鹿山学院。这并没有让羊莹太过惊讶,异鬼的吸引力足以让杨知缪缠着羊浔一阵子。不过羊莹还是提醒了一下,一个大家族的直系男性和一个罪人之家的女性过于亲密的话,恐怕会给羊浔还有她带来麻烦。
“和羊浔亲密的是汤缪,不是杨知缪。”杨知遇如此写道。
“你们还准备瞒着她?”她当然知道汤缪就是杨知缪的事羊浔还不知道。
“是否透露还是取决于知缪,不过我觉得等他恢复了真身以后,应当会注意分寸。”
“嗯,毕竟不能再借着小孩子的身份随意朝大姐姐撒娇了。”羊莹的语气冷冷的。
“知缪有做过这样的事吗?”
“羊浔说有。”
一场灵通册上的对话就这样结束了,不知为何,羊莹和杨知遇都有些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