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几声鸟鸣将我唤醒,迷糊间看看自己的四周,依旧是那个破败不堪的木屋,门外的风雨渐过,留下零星的雨尘在空中飞散。我撑着门板站了起来,一件宽大的雨衣从我身下滑下。我弯腰捡起那件雨衣,心想这或许是张哥留下给我的。
昨夜的“张哥”一直倔强的站在门外,任凭我如何叫喊也不回去,也不进来,我打着伞坐在门口的地方遥望着他的背影。暴风雨慢慢的停歇,空泛起了一丝微弱的亮光,我把头靠在门边,竟然睡了过去。
风雨过后,这个“家”更显得残破,木门被风吹摇摇欲坠,地上、床上、桌上、被子都积满了水,木屋的所有缝隙都在渗着水迹,屋顶的水滴更是一点点的往下掉,响起“哒哒”沉闷的响声。屋里没有一块干净干爽的地方,四只兔早已亡命涯,逃之夭夭。
再差的境况过后,生活依旧在继续,任何人都没有逃避的可能。我本想找套干净的衣服换上,可看着那湿得能滴出水的袋子,才发现是多此一举。
随意的咬了几口苹果,我开始了今的劳作。我首先将木床上的被子、衣服等拿到外面晾晒,不能搬动的木床和桌子就只能打开大门任风吹干,捡来一件稍大的树枝当做扫把,清扫着屋里的积水……
一切完成之后,我喘着气坐在门边,休息着,抬头看看那边的云,竟意外的遇上彩虹。风雨过后见彩虹,这话我听多了,可是见还是不多见,最上一次是在多少年前都给忘了。
一直等到傍晚,日落西山,衣服和被子都没有干屋内的灯还是没通电木床上、地面上的木头就像吸满水的海绵,湿湿润润。我坐在门边已经大半了,实在担心今晚该睡在什么地方。
当我正在想事情想得出神的时候,一阵粗重的脚步声将我的思绪拽了回来,来人边走边大声的到,“坐在这里干嘛?”
是张哥,他手里提着一个新的旅行袋和一个手提纸袋,信步走向我,他的身后跟着个白人大男孩。
“屋里湿,我在这里坐会。”我着站了起来,迎上他们。
我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那个白人男孩,年龄不大,只有二十出头,满脸的雀斑,一身工装裤,背着一个工具包,正用好奇的眼神看向我。
换作是我,也会觉得挺奇怪的,深山树林里居然住着一个女人?不是妖精就肯定是怪兽!
张哥指着屋里对男孩到,“进去修吧!要把事情做好一点。”
我的目光紧随着青年的举动,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张哥走过来,将我的目光与屋里的男青年隔绝,到,“不用管他,他是修电灯的,我带了盒饭!”然后将手中的袋子在我面前一扬,向前走去。
手提袋里传来阵阵香喷喷的饭菜香,我顾不上修电灯的男孩,屁颠屁颠的追着张哥到门前空地上坐下。
张哥将手提袋塞到我的手里,我手忙脚乱的扯下袋子,里面是两个精美的玻璃饭海一打开盒子,香气四溢的肉菜,就像是会施展勾魂摄魄术的狐狸精,将我全部心思都迷惑住了。
不理会旁边的张哥,我毫无形象可言的狼吞虎咽起来,整整十了,滴米未下。此刻吃着米饭才发现,原来吃饭真的是件多么幸福的事。人往往就是这样,自己触手可得的时候不会去在意,当真正失去的时候又后悔不已。
我正吃得起劲,张哥忽的站了起来,点燃了一根烟走向屋里。
“怎么样?修好了吗?”张哥对男孩喊着话。
男孩带着浓烈的乡音回到,“马上就好。”
张哥在屋里、屋外走了一圈,然后指着木门继续对男孩到,“把门也修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