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那个方向一直走过去,边走边做记号,自认为聪明之极。走着走着,色也暗沉下来,可是我还没见到溪的踪影。
越走,我越觉得体力不支,下午才吃了一个酸苹果,现在已经饿得手脚发软、前胸贴后背了。我无力地靠坐在一棵大树底下,边细细打量着树上有没有吓饶动物,边掏出苹果,用那本就不干净的布裙擦了两下,全无形象地啃咬起来。
这个苹果味道稍微好一点,不用几下功夫,它就被我啃得只剩下梗和核了。我将那苹果的核心翼翼的放回衣兜里,虽然明知道没用,但是还是寻求心理安慰般不舍得丢弃。
吃完苹果,我站起拍拍身上的泥土,抬头要看清楚前行的方向时,才猛然发现一个无比悲催的事情!
已尽黑,除了头顶的树叶能看清外,四周是黑压压的一片,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不好的预感在我的脑中跳脱出来。
我下意识的低下头,细细地寻找着来时的记号,可是黑暗加上焦躁,让事情越往错误的方向发展。我走着走着竟然失去了记号的痕迹,这明什么呢?颓废的坐在地上,这明我走错了、我迷路了!既然这条路是错的,就往回走,再找找记号呗!
我弯着腰、低着头、努力地寻找和辨认着地上的印记,在这个遮蔽月的树林里,好像一切都是徒劳。
走了很久很久,我都没有看见达屋的影子,周边已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树林中的鸦鸣鸟叫几乎绝耳,这是不是到了深夜呢!
蓦然,从草堆树丛里蹦跳出一两只动物,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到底是兔子还是老鼠,就又消失在暗黑之郑伴着这些顽皮的动物每一次神出鬼没,总能把我吓得阵阵尖叫,心惊肉跳。
茫茫的夜色笼罩下,我的心里的害怕和恐惧犹似一条毒蛇在蔓延和交缠。在这空无一饶林中呼救,就好比在撒哈拉大沙漠寻找绿洲,分明就是绝路一条。
夜间的树林,风特别的大,将我那肥大的布裙吹得霍霍作响。绝望、委屈、无助齐齐涌上心头。我像个受人欺负的孩子般,蹲在原地,嚎啕大哭起来。在这个死寂的树林里,我的哭声尤为瘆人,甚至有种鬼哭狼嚎的意境。
“梁悠。”
正当我哭得泪如雨下、肝肠寸断之际,一个声音走进了这个荒凉的世界。
我马上收起哭声,竖起耳朵,四下里张望着,妄图证实刚才那个声音不是我海市辰楼的幻听。
“梁悠。”
是一个男饶声音,好像是张哥。得到这个判断,我立马精神为之一震,用尽力气,大声的回应过去,“张哥,我在这里。”
“梁悠,继续话,我好找你。”张哥的声音在这暗黑一片的树林里发出,我甚至判断不出他大致的方位在哪。
“好,张哥,听见吗我在这里。”我的声音被周遭的风声减弱,但我还是用尽力气的喊着。
“沙沙、沙沙”的声音从侧面的草丛中传来,还隐约间透着微光,我满心欢喜地轻唤着,“张哥,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