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再给小殿下您最后一次考虑的机会。
若臣数三声之后殿下您还不将您袖中之物交出来的话,就莫要怪老臣不留情面了。”
陆箔歌心里对着甘遂翻了无数白眼,
还不留情面,说得给哪次你这个遭老头给自己留过情面一样!
陆箔歌最终还是在甘遂最后一声落下去的时候,眼一闭,牙一咬,将小酒瓶掏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甘遂拿起桌案上的这个精致的小白瓷瓶,左右看了看,又举起摇晃了几下,里面的液体随着他的摇晃在瓶子里咣当着。
甘遂看了一眼敢怒不敢言的陆箔歌,在眼睛里冒出小火苗的陆箔歌面前,将瓶子的封盖给拔了下来。
顿时一股子醇香的酒味就弥散开来。
陆箔歌心里哀怨一声,这下完了,甘老头发现了自己带酒,
唉!她该怎么办才好?
只见甘遂在闻到这沁人心脾的酒香之后,两只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
他默不作声的将盖子重新盖好,然后把酒瓶塞进了自己的衣袖中。
陆箔歌挎着一张小脸,心如死灰的等着甘遂的训诫。
可她等来的不是想象中甘遂对自己的破口大骂,
而是那种想笑又不想笑,刻意压制着自己心情的古怪表情看着自己。
“你把这里当成是什么地方?是来学习的,还是用来饮酒作乐的地方?
这酒被我没收了,还望公主能好好反思一下,不要再犯!”
甘遂说完就不再看陆箔歌,而是重新坐回讲台上敲了三声铃,将在外面乱跑的学生喊回来开始正式授课。
如此这便完了吗?
陆箔歌简直震惊了!她还等着说甘遂要怎么罚她不守规矩云云的,
怎么就轻描淡写的说了自己两句就放过自己了?
这么好心,不符合甘遂的人设啊!
陆箔歌百思不得其解,并一度怀疑自己这是出现了幻觉。
心里的这个疑虑一直到后来放学之后,陆箔歌才算明了。
甘遂在放学前单独让陆箔歌留了下来,陆箔歌还想着甘遂今日挺给面子的嘛!
竟然没有再当着众人的面了训斥她,这私下里再算账也不错,至少不会觉得脸上无光。
陆箔歌调整了一下坐姿,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准备好开始聆听甘遂他老人家啰啰嗦嗦如同念经一样的大道理。
谁都知道甘遂开口的第一句训人的经典开场白是:
“为师者,必当以善之本,教之本,以片言赐之,勤而教之,不可不谨也……”
这句话不光是陆箔歌听得耳朵都起了老茧,其余作为甘遂学生的人,同样都能将甘遂经典开场白倒背如流。
“殿下可知您这白玉瓶里盛放的是什么?”
能是什么?里面当然是她亲自去偷来的酒啊!这老头子明知故问,不安好心。
陆箔歌暗暗在心里白了甘遂一眼,然后扬起一抹“真诚”的笑容对甘遂说道
“回太傅,我并不知道这瓶里装的东西为何物。”
甘遂忍不住冷哼一声,摸着虚无的胡子质问陆箔歌道
“噢?小殿下既然不知这里面装着何物,那此玉瓶是从何处而来,殿下又为何再三推脱不愿将此物交给臣看?”
“我,,,我要是说这瓶子是我随手在路边捡到的,您信么?”
废话,他当然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