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弯眉浑如漆墨,许是在军中历练的久了,记忆里白里透红的肤色,变成了健康的深小麦色。和一旁的人谈笑风生,言行举止间无不透露出神采飞扬的自信。
陆箔歌不由得感叹时间真的是最厉害的整容师,若是不亲眼一看,哪里会猜出这等意气风发的青年,会与那畏畏缩缩的鼻涕虫有关联!
看完了甘梧的陆箔歌也没有忘记自己的正事,继续往那后花园走去,快要到花园的迎门墙时,被两个侍卫抬手挡住了去路。
“这里非外人随便可进的,公子莫不是走错了路?那前厅顺着您刚才走的路一直走,左拐见了一处山石就到了。”
陆箔歌了然道“适才在那花园里待着无事,出来前头随便逛了一逛。这不,请帖还在呢!”
说着,陆箔歌从怀里掏出一张,与之前进门时拿给小厮看的那张不同的请帖。
大红的澄心堂纸印制两个烫金的大字,那俩侍卫看了一眼陆箔歌手中的请帖,立即双手交叠拱起,低头对陆箔歌道了声得罪,没有再敢阻拦,放了她进去。
两张请帖都是霍南星为她准备的,早就料到会遇到些突发情况
那第一张普通的帖子,就是为了方便陆箔歌进去,免得上来直接掏出那张重要的帖子,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到时候盘查身份,可就难办了。
拿那张普通的帖子进门,是没有多少人会在意你是谁的,自然容易进去。
不得不说,虽然霍南星看起来整天吊儿郎当的,但办起事情来还是很缜密靠谱的!
甘遂在后花园里搭了一个戏台子,与之相对的是一个两层楼高的观戏台。
坐在二层看戏的一群宾客之中,为首的正是甘遂那老头。
进了花园里的陆箔歌没有敢太张扬,悄悄的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下来。撑开折扇半遮着脸,往周围随意打量着。
这些人陆箔歌大都已经不认识了,新的血液的注入,必然伴随着旧的血液的抽离。
虽然陆箔歌没有见过这些新任大臣们,可是对他们的了解也不少。
毕竟有霍南星那个八卦的大妈在呢!她想不知道都难!
那个白须长髯坐在上首的是左丞相陶安,他旁白那个大腹便便的是吏部尚书窦飒,右前方那个面相中气十足,穿绛色暗袍的人是大司徒陈平。
还有一人,起先陆箔歌没有认出来是谁。等她看那人颇为恭敬地给甘遂奉茶时,从他的口型中辨别出来两个字——老师。
陆箔歌这才想起来,霍南星曾给她说过,有个新进的侍郎叫徐湛之。
曾是甘遂在任国子监时,在太学教授的门生。此人是个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主。
行事一向果断,那作风算是袭承了他的老师甘遂八九成。
霍南星好像还和她吐槽过这个徐湛之,说让自己小心点这个人。毕竟是那老头教出来的人,又能简单到哪去?
陆箔歌听完霍南星的唠叨,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其实说起来,那甘遂还曾当过她的老师呢!
怕是霍南星若是晓得了,指不定又该说
那老头果真是个厉害的角啊!教出来的一个比一个不简单,恐怕学的最好的就是陆箔歌这个“好学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