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陆公子可还记得上清霍家,卫尉寺少卿霍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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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箔歌从霍南星那边回来之后,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中间。
派人禀告了陆老爷说自己今日有些困倦,就不吃晚膳了,直接回房间里睡觉去。
在床上的陆箔歌躺到半夜,一直辗转反侧。
索性从床上坐起身来,向着透出月光的窗口张望了一下,低头沉吟半晌。
然后悄声避开门外守夜的丫鬟小厮,从后窗翻了出去。轻轻纵身一跃,跳上了院子中那颗足有两人抱合粗的梨树上。
动静不大,上去的时候,只有枝桠微微的晃动了几下。
陆箔歌在树上寻了一处横斜出去的枝干,将手臂置于脑后,枕在粗壮的主干上。
这株梨树不知道是哪位前人所种,听陆寻说,这梨树在他小时候刚搬来的时候就已经有这么粗了。
也不知道是谁栽在这里的,陆家将这房屋翻新的时候觉得这树长了这么久,说砍就砍了未免有些可惜。便将它留在这里任其扎根于此。
陆箔歌刚来到陆家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静静地在这株梨花树下蹲着看蚂蚁,再大了些,就是像今晚一样,喜欢爬到这树上待着。
这会让她有种莫名的心安,也能让她无法理清的混乱思绪得意变得平顺起来。
今天白天霍南星的那句话确实提醒了她,陆箔歌原以为,只要自己这辈子老老实实地待在并州,不惹是生非,不参与那些任何会与朝廷等有关的事情。
自己就可以独善其身的像个贫民老百姓一样这一辈就这么过去了。
可是你不自找麻烦,麻烦却会对你找上门。
本以为自己的身世已经掩藏的足够好,可照今日来看,恐仍会有人知道知道自己的身份。
到时候对方是敌是友亦不得知。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先发制人。
也好过到时候成为人家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为时晚矣!
“上清霍家吗?”
陆箔歌口中反复念叨着两个字
“霍邱,霍邱,卫尉寺少卿?唔,印象中好像确实有这个人。是个颇为刚正不阿的老头呢!
年幼时有些顽皮,会趁着宫人们不注意,偷跑到大殿后面看自己的叔伯亲王,与那些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将端坐在龙椅之上的父皇气的不轻。
言行举止间处处透露出傲慢与不屑。
倒是有少数人,会站出来与那些各亲王党派的人据理力争,其中,好像就有一位掌管两京武库属,和门卫屯兵的老臣。
对了,就是霍邱。
好像他还有个老来子,叫霍归。
父皇还曾让他给哥哥当过一段时间的伴读,自己曾在宫中也与那个霍归有过几面之缘。彼时年幼,现今也不记得那人的长相了。
听闻当年前朝覆灭的时候,霍家一族因为站错了队。最终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无一人生还。
不知这霍南星,与上清霍家又有何关联?她又如何信得过他?
陆箔歌闭上眼睛,陷入了久久地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