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老头完了就会去挑几坛酒,挑好了酒之后,离去前都会留下一块碎银。
她做生意与他人不同,来买酒的大多都是懂规矩的。
不论酒坊坊主在或不在,酒窖就在后院的崖洞里,要多少得自己去搬。
走前在前院的石桌上留下你认为是足够的酒钱方可离去。
至于价格,有的人一坛酒留一两银子,也有的人一两银子搬了十坛酒。
若溪本意不在赚钱,酒钱给的够不够全看买酒的人。
如若是留下了重金却只搬了少量的酒,若溪也不会让他太吃亏,会偷偷将坛中普通的酒换成更为醇香的好酒。
也有的人一枚铜钱都不曾留下,不过搬回家的只是这山中的泉水。
她虽然不在意凡间的这些银钱,但是也不能惯坏那些想不劳而获的人。
而当时警战司在巫山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于阳正忙着处理战后的各种军务,并不常来串门。
若溪一向喜欢清静,一直独自一人呆在酒坊里,吃了睡,睡了吃。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了六年。
之后,她终于想起了准备出去走走的念头。
这几年里连个聊的人都没有,着实闷得紧,于是在某个气晴朗的日子,她提了刚灌满酒的玉瓶便下山四处游山玩水。
她玩了大半年,看尽了附近方圆百里的山川奇景,游遍了大河溪流。
这一日,她在官道上慢吞吞地走着,正愁着下一个地方要去哪里,身后就有一辆牛车赶来。
她回头瞧了一眼,是一名黑瘦的老伯正在赶车,牛车上躺着一名妇人,瞧着像是一对老夫老妻。
若溪很自觉的给牛车让路,那牛车在忽然在她身旁停下。
老伯对若溪恨是关切的道:“姑娘可是要去镇上?”
若溪疑惑的看着老伯,还没来得及回答,那老伯又道:“姑娘若是不嫌弃,不如就搭我们这个牛车一起去吧?这儿离镇上可还有很长的一段路程呢。”
若溪原本就没想好要去哪里玩,这大半年她一直在野外沐日月精华,为被,地为床,过的都是正经喝西北风的日子,这回跟着这对夫妻去镇上倒也不错。
她冲着老伯回了个笑容道:“不嫌弃,不嫌弃,我还求之不得呢,多谢老伯了。”
老伯微微一笑道:“不必客气,姑娘快上车吧。”
若溪应了一声便从后边跳上了牛车,牛车又开始缓缓向前行去。
正在牛车上躺着的妇人忽然挣扎着要坐起来,若溪赶紧伸手去扶了扶。
这大热的,她的脖颈处却被一条墨蓝色的粗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她对若溪咧了个极为难看的笑容,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些什么,无奈却不出口,便只好作罢。
若溪疑惑道:“你这是怎么了?”
在前头赶车的老伯回头看了两人一眼道:“哦,忘了给姑娘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内人,喉咙处染了肿病,这两日越发严重,已经不得话了,听镇上有一名叫楚漫儿的女神医就是专治肿病的,我这才带着她去镇上求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