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蓝色的衣裳上,沾上了夏暮白手指渗出的血珠,顿时晕染开了一朵的花朵。
那太医还有她身边的人,若是想,一早就传出去了,不会等到昨儿才出来。
只有风傲延只能是风傲延
可他为何他为何要这么做
“主子,你别被莉妃娘娘骗了,皇上怎么可能”阿意在一旁安慰道。
“你怎么知道是皇上?”
“奴婢自然是猜的”
夏暮白抬起泪眼看了阿意一眼,见她眼神前所未有的闪躲,随即将她的手轻轻拂开,起身,边往里头走,一边喃喃道
“猜的,猜的”
阿意见夏暮白情况不对,立即隔空传了个眼神给阿圆:你去看着主子,我去找邓姑姑。
阿圆会意,点零头,跟上了夏暮白的步伐。
进了室内,见她背对着窗,侧躺在炕塌上,顿时皱了眉。
这样沉默不语,不哭不闹的主子,才真的叫她担心。
德政殿
听了来者回禀的风傲延冷凝着俊脸,沉默了片刻,
“回去仔细伺候着,晚上朕过去一趟。”
跪在殿上的邓姑姑,忙道:“是。”
退出谅政殿后,她从某条不显眼的道回了南霞宫。
晚上,用过晚膳后,便下起了大雨。
饭后消食,是去不了了。
对着幕深叹一口气,而后转身回了房中,也不与她们话,走到书案前,拿出许久未开封的墨条,研磨了会儿,再取了支手感极佳的狼毫。
提笔的一瞬间,突然想起王安石的咏菊,于是便在纸上,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的写下了两句
“院落秋深数菊丛,缘花错莫两三蜂。
蜜房岁晚能多少,酒盏重阳自不供。”
从被拉去受古典文化熏陶的夏暮白自认自己不是个风雅的人,在那些文人墨客里,她最喜欢的就是王安石的诗。
不为什么,纯粹就是对的上胃口而已。她也没有刻意去记,只是喜欢,多读了几遍,便记得了。
而在众多诗词里,有感而发的写下这两句,即使到了重阳节,也没有亲人可以追思,挂念罢了。
她如今不能喝酒消愁,可以聊谈心的人也不在她身边。
纵使在这初夏,也如同在深秋一般寂寥。
心烦意燥的将这一张纸抽开,决定静下心来抄佛经。
奈何,刚下笔便想起了风傲延,索性撂了笔,洗净手上榻睡觉。
心中有杂念,还是不要去玷污神圣。
她在床榻上躺了一会儿,床帐外依旧亮堂的很,见无人来熄灯,便觉得奇怪,撩开窗幔瞧了眼,见邓姑姑仍站在门前,丝毫没有要熄灯的样子,于是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
雨夜的气温低,雨水在外头滴滴答答的,十分催眠,盖上被褥,听着窗外的雨声,她视线逐渐模糊,眼皮逐渐沉重。
也是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