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蓉儿与阮华荣相识已久,已经能够清晰地触及到阮华荣的情绪。此刻他做立在木凳上,低声不语,脸色平静,可是叶蓉儿知道,此次事件定不简单,不然阮华荣不会如此沉重。
“修公子,我今日还有事,下次我们再聊,可好?”叶蓉儿婉言下逐客令。
修泽语很是自觉,与叶蓉儿打趣着离去。
待到送走了修泽语,叶蓉儿方才坐在阮华荣身边,“其中可是有何不妥?”
“不知道,”阮华荣仿佛很是困惑,“总感觉这青玉派不怀好意。”
“那我们去看看吧,”叶蓉儿拿起阮华荣的大裘,替他披上,随后再去拿自己的大裘,“我们先去那些人家里打听打听,然后再去青玉派探探情况。如果他们真的只是兼济下那边好,如若不是,你就抓了他们吧。”
阮华荣看着叶蓉儿忙前忙后,帮着他除忧解难,微微点头,眉眼温柔。
街道上的积雪已经被衙门中的人扫清,露出干净青灰色的石街,一片一片的雪花贴紧地面,融化掉,浸湿出一块块斑驳。
阮华荣事前让嘉致给他探了探路,拉着叶蓉儿的手,在街道上缓缓地走着。前几日出门街上好陆陆续续的有几个行人,可是眼下的街道上却冷冷清清,没有一丝生气。青石板两边的店铺也关紧了大门,生怕家中仅存的几丝温度被外界的寒冷给冻住。
“叶蓉儿,给你商量个事。”阮华荣走在叶蓉儿身侧,轻声道。
“恩?”叶蓉儿诧异,“什么事?”
“能不能把屋中的梅花给撤了,”阮华荣话语中单着丝毫的不满,目光却不安定的到处游离。
叶蓉儿瞅着阮华荣棱角分明,玉雕般的侧脸,笑得一脸温和,“好的。”
阮华荣被叶蓉儿的眼光看得有些心虚,“你别想太多,我只是对花过敏”
“我知道。”叶蓉儿轻笑出声。
阮华荣刚俊的脸略微有些红,偏转过头,不让叶蓉儿看到。叶蓉儿也不多话,只是紧紧跟在阮华荣身后,眉眼弯弯,不尽的柔情。
“到了。”阮华荣拉着叶蓉儿左转右转,在一扇略微简陋的门前停下。
轻轻扣了扣门,等了片刻,仍旧不见人前来开门。
“怎么不见人来开门?”阮华荣皱眉嘀咕。
“或许是没有人在家,我们去另一家吧。”叶蓉儿扯扯阮华荣,准备把她往回拉。
“叶蓉儿,等等,”阮华荣把叶蓉儿扯回来,然后搂着她的腰,垫脚翻身入墙。叶蓉儿不过一眨眼,便觉得周围的景色大变,进了别人家的院子。
“我们这样擅闯私宅,不太好吧。”叶蓉儿倚在阮华荣怀里,讪讪地道。
“没事,”阮华荣满脸笑意,“或许我们能在这里找到出人意料的线索。”
叶蓉儿想想也是,便不再言语,跟在阮华荣身后,这里翻翻,那里弄弄,心中的罪恶感越发深重,不住的叨念着经文,以宽其心。阮华荣不注意瞄到叶蓉儿的样子,忍不住闷声偷笑,却没有打断她,手中继续翻东西。
“等等,”叶蓉儿打断阮华荣手拿一叠皱巴巴的纸张准备扔掉的动作,然后从他手中取下,铺展开来。
“这是什么?”阮华荣凑过头来瞧,是一幅陌生怪异的图画,他还以为是废纸,准备扔掉。
“应该是什么符咒,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花纹。”叶蓉儿只觉得熟悉,左右翻看,眉头轻轻蹙起,使劲在脑海中唤醒有关于符咒的所有记忆。叶蓉儿自幼喜爱读书,曾接触过这样的书籍。
再加上在半白庵呆了两年,跟着南荷认识了不少的符咒,因此,虽认识不了这些诡异图案,却知道是在祈福的时候用的一些符咒。
“符咒?”阮华荣吃惊,“一个平常百姓拿符咒来做什么?”
“符咒大致可以用来驱使鬼神、祭祷和治病,但是每种用途的画法都不同,而且一些纹路的转变用途便随之改变,有些符咒极为歹毒。”叶蓉儿耐心为阮华荣讲解。
“一些纸片能有这样大的用途,真是愚昧!”阮华荣冷声道,随后拉着叶蓉儿便准备走。
“别急啦,”叶蓉儿拍掉阮华荣的手,“你给人家家里翻得乱九八糟就走啊。”阮华荣愣了愣神,讪讪笑道。叶蓉儿微微一笑,卷起广袖,然后收拾阮华荣弄乱的满间屋子。不过一会儿,屋中各物品便回归正位。叶蓉儿在那堆皱巴巴的符咒中抽出一张心翼翼地揣入怀中,然后走到阮华荣身边,“走吧,去下一家看看。”
“你要拿回去研究吗?”阮华荣搂住叶蓉儿纤细的腰,翻身越过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