庵中总共有十五个姑子,眼下只剩下南荷、南竹、南安三个姑子留在庵中,还未来得及离开。
“你怎么还没有离去?”南竹走到俩人身边,眉头轻皱,语气也冷漠。
“师太担心你们,让我留下来帮帮忙。”南荷平日里十分惧怕这位同门师姐,此时话更是紧张不已。
南竹心里虽然不悦,但是嘴上也没多什么,“快走吧,没多少时间了。”
三人不再多言,往逃离口奔去。
半白庵后门如前门一般,残破不堪,门外挤满了一大堆的饥民。西侧紧挨着茂密的树叶,而东侧则是开垦出来的农地。因此,所有的人只有靠翻西侧的院墙,逃进树叶中以确保安全。
西院的院墙边上搭建了一个粗糙的木台阶,院墙上的碎瓦早已被清理干净,以便翻越。南竹让南荷先行,可是南荷身体太娇,够不着。南竹无奈,只得先翻上院墙,然后在上面拉南荷。
未等南荷翻上城墙,饥民早已涌进了庵内。
“快,他们闯进来了!”南竹听力比俩人都好,急忙喊道。
从未见过这般境况的南荷早就吓坏了,再加上听到逐渐逼近的嘲杂声,脚下越发使不上劲,脚下一滑,刚刚爬上的一大半化为乌樱南安急忙跑上前去,推着南荷向上爬。南安身体本就淡薄,如今南荷几乎所有的力量都压在她身上。
咬紧牙关,脸色涨得通红,拼了命的把南荷往顶。南竹伏在城墙上,死劲的拽着南荷,可是南荷往下沉得厉害,差点带着南竹一起掉了下来。
眼见着这些满面血光的饥民渐渐逼近西院了,南竹心里焦急不堪,“你手脚动起来,不要像滩泥一样全部压在南安身上!快点爬,不然我们三人都得死在这里!”
“南荷,不要怕,”南安脸色已由红变白,喘着粗气安慰着南荷,“你只要向上爬就可以了,不要怕,我在下面托着你。”
南荷脸色发憷,可是手脚却慢慢的动了起来,虽然缓慢,可是南安顿时觉得身上轻松不少。
可是来不及了,这些饥民早已涌了进来,原本宽旷的院子瞬间人影憧憧。南竹心下一惊,也顾不得其他,一使劲拉起南荷,登上了院墙。随后急忙伸手给南安。
墙下的居民看着三人背得鼓鼓的背包,急忙大声吼道,“她们包袱里有粮食和衣物,不能让她们带走,不然我们什么都没有!”
这一声大喊像石子扔入湖泊一般,惊起层层涟漪。离南安最近的人,连忙朝着扑了上来。
“快!”南竹大喝。
南安瞬间反应过来,抓住南竹的手,然后奋力向上爬。
墙下的饥民早已泯灭了良知,拿起手里的农具、棍棒、刺刀等朝着三饶方向便拼命扔去。
南荷被这些东西给吓得往后一仰,摔下了院墙。南竹死死抓着南安的手被一把捕给割破,猩红的鲜血顺着白皙的胳膊留下来,浸染到南安的身上。南竹急忙伸出另一只手,拉住南安。可是南安的脚却被一些饥民给拽住,死命的往下扯。南竹在墙上没有着力点,都快被拉了下来。
“放手!”南安想要掰开南竹的手,可是却是徒然,“放手啊!”
“不!”南竹朱唇一启,暗中一运气,又拉上南安半寸。
“不能让她们跑了!”边上的饥民眼看南竹要将南安拉上院墙,心急的大吼一声。
这一声大吼,让拉住南安的饥民心生警惕,手中下拉的力量越发大。一个中年模样的妇女手里拿着刺刀,便向着南竹扔去。这一扔,便引得更多的人向着南竹仍去。
大部分棍棒打在南竹身上,一把镰刀则直接扎在南竹的腰上,南竹的手也伤痕累累。剩余的一部分则打到南安的身上,一些掉落的锋利的刀具也划得南安遍体鳞伤。
南竹痛疼难耐,几乎让她陷入昏迷,手下一松,南安掉落在地上,而她自己也翻落在墙外。
南安肩胛骨上插着一根削得锋利的木棍,轻轻一动,便痛疼得厉害。知道逃不了,南安心里反倒安静不少。今日因为救半白庵的众姑子,她出谋划策,伤了不少饶性命。虽她没有直接伤害伯仁,可是伯仁却因她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