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安不紧不慢的,“这王大人应该去问陛下,何以问我?慕容安受人之命,便忠人之事!若是王大人愿意,可去面君陈情!”
王修一噎!他难道不想去面君!!!陛下却朝之前留有圣旨,慕容安代掌朝政,然后擅闯琼华宫,轻则监禁,重则斩首!皆有慕容安自行忖度!若不是看着上面盖着的大宝玺印,跟陛下的亲笔字迹,字迹怎么也不可能奉旨!
他一把年纪了,他不怕死,他怕若是他死了,这朝中,便真的要乱了!
“却不知,曦公主落水距今已有半月,身体如何?”司马廉上前到!
“这是我姐姐的私事!这里是前朝!诸位若是想议论私事,请下朝再吧!”慕容安并没有因为司马廉是保旧派而有所偏颇,这也是王修跟林清风能够容忍他至今的原因!
慕容安表面上云淡风轻,心里早就开始烦躁,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些人,每早上第一个议题总是沈烨泽跟阿姐!不进行这个话题便不能接着往下进行了吗!
“诸位,今日早朝可有要事上奏!若有便快快奏来!无事退朝!”慕容安的耐性快被用完了!
“臣有奏!”一位工部官员上前,“今年夏乾州雨水连绵,导致水位上涨,州内河道决堤,冲毁田地,导致乾州百姓流离失所,还请中枢尽快拟定救灾之策!”
“如今灾情紧急,可陛下却不在朝,若是处置不好,我们便是千古罪人啊!”一位文臣叹了口气!
慕容安思忖了一下,“既然起了灾情,那便应该尽快安抚!这样吧,陆大人将受灾之地人口,土地总数尽快统计个总数!然后从离乾州较近的梁州,庆州先行调粮过去,然后户部就此次灾情应拨付的钱粮,尽快拟出个章程,承入中书门下定夺!”
“是!”
慕容安的眼神扫射了一眼,“监察院也该尽快的动起来!可别让有些饿狼从百姓嘴里夺了食!我虽年幼可欺,但陛下过两日便会还朝,他整肃朝堂的手段,诸位不必我细数了吧!”
“臣等不敢!”众臣纷纷地下了头!林清风打量着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恍惚看到了十几年前沈烨泽在朝堂上高谈阔论,据理力争的模样!这个少年,不可限量!
“还有本奏吗?”慕容安扫射了一眼!众人皆默!
“好,既然诸位一心,这灾,我相信定然能顺利度过!诸位切记,为官一任,不可因上位一时难以顾忌便心生懈怠!民为国本,做好自身才是正理!那今日就到这里吧!”慕容安端着架势,众臣便依礼退下了。
慕容安揉了揉额头!真后悔答应了阿姐在给沈烨泽管两这些琐碎的朝务!不过因为这几日的历练,他倒是确实开阔了不少眼界见识!这是自己困于一隅之地不能比拟的!
既然朝事已毕,那慕容安拧着眉!回琼华宫?他可不想看见阿姐跟那个人那腻腻歪歪的样子,想想就起腻!那
慕容安想着,一阵心烦意乱,算了,权当出去散散心了!想着,大步向宫门走去!
慕容安并没有直奔目的地,兜兜转转在集市茶楼逛了一圈,心里烦闷也什么心思!路过珍宝斋的时候,一枚傲雪红梅钗摆在最显眼的位置,一眼就看到了!慕容安看到后嘴角勾起一抹讽刺,还真是跟某人一样的扎眼!!!
兜兜转转,慕容安约么快晌午了才走到城北的枫岚园!慕容安想着自己阿姐的千叮咛万嘱咐,叹息一口,权当是为了阿姐的颜面吧!推门而入!
看门的北骊内侍十分的警觉,因为慕容曦落水导致生死未卜,北骊公主闵青鸾还有重大嫌疑,所以这些日子,北骊使团可谓是闭门谢客,一直静静地观察着京中的局势!一见来人是那日文斗中的南昭人,气度也是不俗,自然不敢懈怠,赶紧进去通禀!
“慕容公子?”牧梓笙正巧在院子里散步,眼见门口一个颀长的身影,定眼一看竟让是慕容安!牧梓笙上前微微行了个礼,笑着道,“公子今日怎的来了?莫不是为我们哪局未完的赌局?”
慕容安回礼,“牧公子有礼了!那日因为家姐的事情,打断了比试,慕容安深感抱歉!”那日慕容安跟牧梓笙同时出上联,对方对下联,没想到,牧梓笙那个上联出的很妙,本来自己话都在嘴边了,结果
牧梓笙笑笑,“无妨!这样公子欠我一次,不若今日还了如何?”牧梓笙拉着他的手,就忘里走,“我新起了一阙诗!你帮我参谋参谋!”
慕容安被他拽着,没等通报便进了院子,心里叹了一句,真是个文痴!牧梓笙将他拽到自己的院子,因为色很好,所以牧梓笙便将笔墨纸砚摊在院子里的流树下,自是风流!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慕容安读着牧梓笙的这几句诗,“好是好,只是”
“如何?”牧梓笙急切的求教。
“太过落寞!你这不过是在这院子里委顿了几日,竟生出了这么多的愁情?”慕容安笑笑。
“哎我啊,独爱自由挥洒地间!”牧梓笙道,“本想一览南昭风华!却不想只能在这院子里瞅着流云落花!徒叹奈何啊!”
慕容安笑笑,“你这两句倒是让我想起了少时我在安庆的日子!”
牧梓笙后来也大概知道了慕容安前朝遗孤的身份,于是心里了然!
慕容安提笔续写道,“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上人间!”
“好!”牧梓笙笑着跳起来,“虽都是伤感,但你这明着层次便比我高出一头!这下,梓笙便是心服口服了!”牧梓笙的潇洒便在此处,他从不在意输赢,他在意的只是诗与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