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吸鼻子四处张望道:“什么味儿?”
祁慧莲楞了一下,瞅到粉荷刚好站在桌前给项夫人行礼,背后的头发离那跳跃的油灯火光非常近。她急中生智,趁着项夫人并未看向这边时,跨前一步靠近粉荷,伸手撩起她的一把头发送到油灯前。
刹那间,一股焦臭味就散发出来。
粉荷大惊失色,刚想叫唤出声,被祁慧莲恶狠狠的目光吓得生生将惊叫声咽回了肚子里。
祁慧莲松开粉荷的头发,笑着道:“母亲怎么这时候过来了?我刚刚正说粉荷这丫头呢!笨手笨脚的,给我伺候个笔墨,居然也能将自己的头发烧着了!”
项夫人一看,粉荷正在那里抢救着自己枯焦的发尾,皱了皱眉,道:“真是的!怎么这么不小心?平日里用这些火烛可千万要当心,万一把家具物什点燃了,那可不是闹着好玩的!”
粉荷咬了咬嘴唇,赶紧屈膝告罪。
项夫人一挥手,有些不耐烦地道:“都下去吧!我与大小姐说几句话,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粉荷应了一声,告退出门,再反手关门,将门口站着的小丫头支走了。
粉荷摸摸自己干枯焦臭的发尾,抿了抿嘴,刚想退下,转念却又停下了脚步。她偷偷走回去,猫着腰凑到窗下,凝神静气地听起壁角来。
屋内,项夫人用手在鼻子前挥了挥,像是要赶走那股难闻的气味,然后拉着祁慧莲坐到了床边,正色道:“莲儿,你知道你表兄此次进京是来干什么的吗?”
祁慧莲疑惑道:“他不是说了代表舅父舅母来给母亲贺寿的吗?”
项夫人摇摇头,道:“非也!前日他上门来,我没告诉你,他除了带那些礼品以外,还带了一封你外祖母的亲笔信!”
“哦?外祖母叫他来送信啊?信上都说了些什么?”祁慧莲顺口问道。
项夫人道:“母亲说让求哥儿上京来给我瞧瞧,然后把你们的婚期定下来!”
祁慧莲并未反应过来,道:“什么婚期?谁的婚期?”
项夫人叹口气,摸摸女儿的小手,道:“我一直没告诉过你,当年你出生时,你外祖母就做主,要将你许配给求哥儿做媳妇!现在你们都长大了,你舅舅舅母就想趁你外祖母还在世,将你们两个的婚事给办了!”
祁慧莲闻言脸一白,跳将起来嚷嚷道:“什么呀?这也太荒唐了!我才不要嫁给求表哥呢!母亲,您怎么能同意这么荒唐的事情?”
项夫人拉住她,无奈地道:“当年是你父亲在仕途上不顺利,承了你舅父一个很大的人情,外祖母提出这样的要求,我们没办法拒绝......”
“可为什么偏偏是我?我才不要嫁!这是谁定下来的就由谁去嫁好了!”祁慧莲尖叫道。
“胡说!”项夫人严厉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