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太太咬牙切齿了好一会儿,仿佛才想起自己痛恨的人并不在跟前,就又一下子泄了气,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事情发作了,那方氏如何了?”
满嬷嬷一笑,低声道:“自然当场就被抓住了!她既然耳根子软,经不起撩拨,这样的结果应该也能想得到,怨不得旁人!”
高老太太微微点头,叹息着道:“她也是个可怜的,怨不得她。当然她也怨不上咱们,要怪就去怪那两个吧!都是他们惹下的祸端,我们也只不过是点了把火,扇了几扇子而已!”
满嬷嬷恭敬地弯腰道:“老太太说得对!”
高老太太满意地挥挥手,让她退下了。
东华寺的厢房内,庄裴渝冷汗涔涔,越想越觉得害怕,身子忍不住轻轻颤抖。
庄裴泾看她这副样子,到底心中不忍,道:“堂姐不必害怕,郡主没事。”
庄裴渝闻言像是没听懂一般,抬头呆愣楞地看向站在自己对面的堂弟。
庄裴泾无奈,只得重复一遍道:“中毒的并非康安郡主,堂姐放心。”紧接着他又补了一句,“但郡主这次没事,下次可就不一定了。堂姐若不说出整件事情的原委,你觉得伯母会善罢甘休吗?”
庄裴渝又是一呆。
是啊,自己母亲什么性情她最清楚不过了。这件事将永远是她心头的一根刺,不达目的她是永远都不会罢休的!可若真的任由她下手害了康安郡主,大家就都全完了!
庄裴泾见庄裴渝的神色似有松动,又道:“堂姐侍母至孝,可也要想想姐夫,想想桃姐儿和枫哥儿吧!”
庄裴渝一惊!
不错!不能因为母亲的私怨让自己至亲至爱的丈夫和儿女陪葬啊!阻止了母亲,大不了自己日后再去负荆请罪,去苦苦哀求!只要不伤了自己的丈夫和儿女!
庄裴渝瞬间拿定了主意,终于开口说起了那日自己陪顾老太太去广惠寺进香的情景来。
那天,她服侍顾老太太起床洗漱后,又舒舒服服用了一顿素斋,然后在广惠寺的知客僧的引领下,开始参拜各间殿宇的菩萨。
顾老太太的心情很不错,母女二人还一路说笑。
正当两人携手从一间正殿出来,要继续往旁边的偏殿去时,迎面走来一位与庄裴渝年龄差不多的夫人,一见到她就十分热情地上前招呼。
庄裴渝一时并没有认出这位夫人,但人家态度十分热情亲切,出于礼貌,庄裴渝自然也要寒暄几句。
夫人自报家门,说自己娘家姓严,丈夫龚选义,乃是几年前与庄裴渝的丈夫容继传共过事的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