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一家人随着府里其他房的叔伯兄弟妯娌姐妹一起去给两位老祖宗昏醒。
晚间一般人都到得齐整,大家按辈分和排行依次给襄国公容老太爷和李太夫人行礼问安,然后互相问候几句,老太爷就挥挥手让大家早早散了。
庄裴渝一路有些魂不守舍地跟着丈夫回到自己院中,又强打精神安排好孩子们的就寝事宜,这才趴在床头正经同丈夫说起了这次去广惠寺的事情。
当然,严夫人所说之事实在太过骇人听闻,又事关自己的父母,庄裴渝直接略过了。因没办法将具体内容告知丈夫,庄裴渝满含歉意地看着丈夫。
容继传倒不十分介意。他自小深受正统儒家思想的教育,笃信克己复礼非礼勿听那一套,既然妻子觉得不方便告诉他,必定是有自己的道理的,所以他也就不去刨根问底了。
容继传将妻子搂在怀里,轻柔地抚着她的额发,又帮她掖掖被角,防止她着凉。
庄裴渝享受般的叹口气,又闭着眼睛沉吟半晌,才终于下定决心道:“相公,你还记不记得在四川绥定府时,同僚中有没有一位姓龚的大人,他夫人好像姓严来着?”
容继传道:“你说的是龚选义龚大人吧?”
庄裴渝惊喜地道:“是的!相公,你也记得这个人?”
容继传笑一笑,道:“当然记得,当时他似乎是保宁府的一个通判,因为一起监督过当地的钱粮,所以十分有印象。”
庄裴渝闻言眼睛一亮,问道:“那这位龚大人现在在哪里?”
容继传有些奇怪地看了妻子一眼,但还是老实答道:“他也到了京城做官了。好像比我还早上那么一两年呢!这位仁兄官运十分亨通,一路高升,真是不简单啊!”
庄裴渝当然没有仔细去听容继传后面的话,一听说这位龚大人也在京城,当即就央求道:“相公,你能不能带我去见见这位龚大人?”
容继传有些诧异地看着妻子,略想一想,也就明白了,道:“是因为那位偶遇的严夫人吧?你想借机去见严夫人?”
庄裴渝道:“不是,我是真的想去见见龚大人!因为严夫人说她讲给我们听的事情都是从龚大人那里听来的,我想去找龚大人问个究竟!”然后她又歉意地道:“相公,我知道这个请求实在太过份,但现在母亲变成这样,只有我能帮她了!相公,求求你了,好不好?到时候,我就和龚大人敞开了门窗说话,保证一刻也不离开你的视线!”
庄裴渝差不多就差赌咒发誓了。
容继传看她半晌,忽然一笑,将脑袋凑到庄裴渝的脖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笑道:“还不错,娘子还知道为夫会吃醋!既然这样,你就先安安为夫的心好了!”
说着,手上动作不停,直在被窝里四处游走。
庄裴渝当然知道丈夫什么意思,不忍拒绝,也就闭着眼睛随他去了。
第二日,府里的男人们上朝的上朝,出工的出工,进学的进学,女人们则都按照惯例前往李太夫人处晨醒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