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夫人见大家都没说话,仍然在那里喋喋不休:“穆姑娘,侯爷和我知道这样做是有些委屈了你,不过你放心,虽然耽儿去年已经定了亲,但他媳妇徐氏还未过门。现下我们许你先进门,若早她一步生了儿子,说不定将来整个侯府都是你儿子的!”
项夫人用余光瞥见二老太太在即将暴怒的边缘,连忙紧赶着将这句话说出口。
庄寄霜和徐嬷嬷都气得脸色发白,二老太太一言不发,面色阴沉地就要抡起手边的茶盅朝项夫人甩出去。
穆抒衍却眼睛一闪,道:“哦?靖远侯夫人此话怎讲?”
庄寄霜像见了鬼似的盯着穆抒衍,徐嬷嬷一副急得不得了的样子,想拦又不敢拦。二老太太抓茶盅的手一紧,强忍着什么也没说,只阴沉着脸看向穆抒衍。
穆抒衍来不及理会她们,只兴致勃勃地看向项夫人。
项夫人心中一喜,脸上的神情就松快了不少,道:“实不相瞒,侯爷和我一共生养了四个儿子,这大家都是知道的,除了三儿聕哥儿不是从我肚里爬出来的,其他三个都是我的亲骨肉。
“在这里也也不说那些虚头巴脑的话了,按照我们的大宁的规矩,聕哥儿是没有承继侯府的权利的。”项夫人扫视四周人一眼,微微一笑。
她这话倒是没错,大宁朝廷规定,除非没有嫡子承继家业,否则是怎么都轮不到庶子的。庶子顶多就是在成家另立门户时得到公中统一拨放的一点点财产罢了。
项夫人接着道:“本来侯爷和我早就选定了我们的嫡长子——也就是现在一直跟在侯爷身边驻守边疆的聪哥儿,作为靖远侯府世子来承继家业,可谁知......”项夫人的表情又一下子悲切起来,“在好几年前的一场与滇池对阵的小规模战役中,聪哥儿他......他身受重伤,被人......被人伤了根本,再也无法拥有自己的亲生骨肉了!”
项夫人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在场几人都吃了一惊。
徐嬷嬷赶紧朝门边看了看,松了口气。幸好她刚刚留了个心眼,提防着项夫人这次的来意,遂将那些丫鬟婆子们都遣开了。靖远侯夫人这说的可都是她们府上的机密之事,若有哪个不长眼的奴才听见了,有可能会有危险。万一此间说的话再传出去,域园的奴仆估计都不好过日子了。
靖远侯夫人却仿佛并没有注意那么多,擦擦眼泪继续道:“所以后来,侯爷就和我商议了,将耽哥儿的第一个子嗣过继给聪哥儿,日后承继聪哥儿的香火和整个侯府!”
接着她眼带期盼地看着穆抒衍道:“穆姑娘,你看,这等事情我是绝不会骗你的,因这并非是什么光彩之事,若传扬开去,聪哥儿日后在京城都难以抬头!也正因为这个原因,聪哥儿他宁可常年随他父亲驻守边关,也不愿回京享福。
“所以今日侯爷和我腆着脸上门,就是想求求穆姑娘嫁到我们靖远侯府去。一是因为耽哥儿目前身子骨不强键,若是穆姑娘能嫁过去,我们侯府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喜事,说不定冲一冲,耽哥儿的身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