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耽有些懊恼地打开雅间的门,往外一看,又瞬间放心了。
原来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半大小子!后面还跟着刚刚放走的两个仆婢,显见是她们在外面恰巧遇见了熟人,就想着搬救兵来了!那小子身边也只带着一个蔫头蔫脑的小厮,看样子也一样手无缚鸡之力,不足为惧!
控制了他们,待到自己成就好事,管他什么身份背景,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这丫头的清白已毁,不乖乖让自己抬回府里,就只有抹脖子上吊的份!
再说她一个孤女,谁会为了她得罪他们堂堂靖远侯府?
这些不通人情世故的公子哥儿和没见过世面的下贱胚子真的太天真了!
祁耽脑海里瞬间就转了好几圈,面色阴沉,一句话也没说,只用眼神示意随从。
这些随从都是跟着他做惯了这些事的,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其中两人分别扭住庄寄会和方砚的手臂向后,让他们俩动弹不得,另一个则绕到两人身后,举起手刀,一手一个,砍向他们的后脖颈。
庄寄会口中的叫嚣戛然而止,身子一软。扭住他手臂的家丁趁势松手,他就直接瘫倒在地,再无声息。
方砚也一样瘫软下来,被另一名家丁甩在一边。
芳芮和婆子都惊恐尖叫。
几个家丁拍拍手,恶劣地笑道:“少爷好心放你们走,你们不走!这下可就不要怨天尤人哦!”几人再次露出淫邪的笑容。
婆子拉着芳芮赶紧往后跑。
可这时候哪有什么逃脱的机会?两名家丁一手一个,就将她们捞了回来。
芳芮顾不得手臂的剧痛,手脚乱蹬,像发疯一般,发狠地吼叫撕打起来。
祁耽眉头一皱,朝几人狠狠扫一眼,旁边闲着的家丁赶紧凑上近前就要伸手去捂住芳芮的嘴。
这次芳芮学机灵了,一脚蹬过去,正中那家丁的下体,他一下子痛得弯下腰来怪叫一声。
双手钳住芳芮的家丁不耐烦,正要像对庄寄会和方砚那样如法炮制。
正在这乱成一锅粥的当口,茶馆的大门口却传来一道非常陌生而又好听的声音:“咦?这里怎生如此喧闹?莫不是走错了?”
大家俱是一愣,纷纷停下来看向大门口。芳芮反应极快,趁势在勒住自己的家丁的手臂上狠狠咬下去!那家丁怪叫一声,松开了手。困住婆子的家丁也不自觉松了手。
率先跨进门来的是一位穿着相当华丽的青年公子,头戴紫玉冠,脚蹬步云履,身上是四喜如意云纹缂丝长袍,腰间系着白玉带,还垂挂着通体莹润的墨玉四爪龙佩,真是要多奢华就有多奢华!
他发黑如墨,面色红润,浓眉大眼,鼻直口方。看着二十来岁的年纪,神情中却还透着一丝纯真。只可惜,走起路来,左脚居然有些不平顺,应当是位跛足之人,端端抹杀了玉树临风挺拔俊秀之感,会让旁人忍不住感到可惜。
此人祁耽自然是认识的,正是当今皇上最小的儿子——五皇子赵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