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蔷在有记忆，会说话的时候开始，她就知道她要扮演皇子。

她不是皇子，却必须这样。

萧蔷也曾不愿意过，她趴在姜书影的腿上又哭又闹好久，最终也没被姜书影原谅。

后来她被关到了小黑屋里面，一连三天。

在她崩溃之前，姜书影放了她。

“我那天哭了好久，我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对，可我却明白我不能不对。”她在那时候就明白，她享受了别人没有的照顾，就要承担许多东西。

秦牧寒安静的听她说，心都被揪起来了。

小黑屋……

军中若是抓到细作审问的时候偶尔会用这种手段，不足十公分的小房间，四周一点光都没有。

完全的黑色，意识不到过了多久，外面怎么样了。

成年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崩溃，不要说萧蔷那时候还是个孩子。

他伸手想要拉住萧蔷，心里难受的很，“如果我们早一点遇到你就好了。”

“你现在也很早。”他是除了母亲第一个发现他身份的人，虽说有她犯错在先，可秦牧寒的行为太大胆了。

去她的住处，直面她威胁。

萧蔷一想到秦牧寒那时候的模样，直接说道，“我并非有意这样对你，我只是暂时没有办法。”

“那你现在怎么想的？”他看着萧蔷，心里满满的都是激荡。

萧蔷抿紧了唇，思考了片刻。

她现在想要登上高位，然后当着所有人面前公开自己的身份，这样她就可以跟秦牧寒一起了。

秦牧寒看她的表情就猜到了她的心思，语气温柔的辩解到，“殿下的身份确实是个大炸弹，如果殿下信任我的话，殿下可以选择先说出来。”

“不能先说。”欺君之罪，足够要他们所有人的性命。

她不可能说出来这个。

萧蔷脸色苍白，盯着秦牧寒的目光打量，她企图从秦牧寒的表情里看出什么，却什么都没看出。

她就这么望着秦牧寒，眼中尽是诧异。

秦牧寒怕她乱想，贴心的解释了一下，“我不是让你跟所有人说这件事，而是让你跟你能信任的人说。”

就像是宫平延，他本身就有些身份，可他未必会拼尽全力给萧蔷争夺皇位。

一来因为宫家还有其他人，二来没有什么人会将赌注放在一个人的身上。

孤注一掷，到底太冒险。

秦牧寒清楚皇城这里人的心思，摇了摇头继续道，“殿下的身份是炸弹没错，可选择了殿下的人，会在害怕自己死去的心思下，努力往上爬。”

为了不死，他们肯定会拼尽全力。

“你这是要将人逼上绝路？”萧蔷微愣，没想到这一层。

说到底，萧蔷跟姜书影背着这个秘密太多年，早就陷入了死胡同。

欺君之罪可怕，但也是利器。

秦牧寒大刀阔斧的给萧蔷劈出来了一个新路，眉眼温柔的看着萧蔷，“你将他们拉上贼船，他们愿不愿意都要卖命。”

“明日我叫几个人说一说这件事。”萧蔷思考了秦牧寒的话，认为可行后，她直接开始想可以告诉谁。

本来就是两个人约见的时候，现在完全变成了两个人在讨正事。

叫谁过来，多大的保证。

秦牧寒跟她谋划着这件事，抬头就看到她完全忘了自己是个女子，半靠在他的身边。

鼻腔都是她身上的味道，秦牧寒下意识的想跟她更亲近一些……

萧蔷没在等到他开口给建议，侧头要问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