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得这一跪,跪得她浑身都不舒服了。
随后她安静地当一个花盆,看着这对兄弟聊来聊去,有必要的时候,她也只能附和两句子,来掩饰她的所有的不自然。
蔚清好不容易才等来离开,可一出了御书房,太后那边又来人请了。
她叹了口气。
二人走在路的时候,她听到时洐说:“你再忍忍,我们都是一家人,成亲后拜见是礼数,不可荒废。”
她撇了撇嘴:“都说天家无亲情。”
都说天家无亲人,虽然她扎头花都还没说下去,但是,时洐也是懂的。
“你也真是大胆。”他看了她一眼。
“我不是说半句留半句吗。”蔚清道。
“那你就能有恃无恐,高枕无忧了?!”时洐叹了口气,低声提醒她:“隔墙有耳,未免被人抓到把柄,你更要慎重,心里说说就行了。”
蔚清看了他一眼。
时洐终于提道:“我们是一母同胞,怎么会无亲情。”
“当今太后,是我们的亲生母亲。”
蔚清震惊了:“怪不得……”
时洐笑了一笑。
“那你好运气。”蔚清说。
时洐颔首:“明代朱棣有三儿一母同胞,奈何母亲早逝,若他们的母亲没有走,那他们后来也不至于为了个皇帝的位子,疏离到那个地步,一个做了皇帝十月不到,因疾而死,一个屡次造反,而后被亲侄子火烤丧命,一个远地就蕃,离开了家里,如果有个母亲在其中,他们的结果何至于如此孤独。”
蔚清却有不同见解:“皇家多忌讳,有母亲在也不一定母亲就能管的。”
“……”时洐看了她一眼,“母亲当然管不了,但是亲情能够束缚人。”
蔚清看着他:“王爷好福气。”
这个男人也好通透。
帝王家父子情远没有母子情深厚,所以若母亲在,那么亲兄弟就散不得。
“但其实历史也有母亲在的亲兄弟反目的例子,比如大清朝雍正和十四爷,他做了皇帝以后不也把十四爷贬去守灵了吗,哪怕那时他们的母亲尚且在着呢,此事也未见转机啊。”
这话走五分试探在里头,因为清朝是最后的一个朝代,但这里显然不是清朝。
她看着时洐反应如常,竟然知道,忍不住想,看来这里就是传说中无所不知无所不有的架空时代了。
“那是因为他们都想做皇帝啊,而我不想。”时洐低沉道,“所以你就放心吧,跟着本王,你一定,会长命百岁。”
蔚清笑了笑,故意吓他似的,凑近他说:“那么要是我想当皇后呢?!”
时洐僵住,停下了。
他们现在只离太后宫里不过十步之遥,他看向她:“你是认真的吗?”
蔚清挑眉,毫不畏惧地迎他的目光。
“如果我说是呢?”
“你不是。”时洐说,“你是为了报复我,才这么说,或者你想让我做孤家寡人,绝对不会是你贪图皇后的位子。”
“而且……”时洐勾唇,目光幽幽地看着她,“我们的对话现在应该已经传到皇帝耳朵里了,以后你真的要少来这儿了。”
“……”蔚清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那么快?”
时洐点头。
立刻,蔚清两手合十,看着老天爷:“我刚才都是胡言乱语,都是故意给他使绊子的,皇你别当真啊!!要是你实在介意,那你罚他,我再如何也斗不过你,但是他就不一样了啊!!!”
看着某人直截了当卖夫的时洐忍不住闭了闭眼,因为他怕再看她一眼,就会忍不住掐死她。